兄弟俩分站在桌案两侧,陆昱舟走位,陆彦翀巧粉。
裴望渝跟程朝宁俩人在一旁闲聊。
看着眉头紧锁万分认真的人,裴望渝问了程朝宁一句,“昱舟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他现在特别像欠了高利贷,绞尽脑汁筹钱的样子。”
程朝宁精力原本集中在不停消失的彩球上,听裴望渝这么一说,她也反应过来陆昱舟今晚的反常。
好端端地跟陆彦翀赌什么钱?
该不会真的出现财务危机,还是不敢跟陆彦翀说的那种,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那也不应该啊,就算外界没多少人知道他是陆彦翀的弟弟,可就他那个脑子,也没人骗得到他头上,他也捅不出多大的窟窿。
会是什么呢?
程朝宁越想越想不明白,听到裴望渝忽然一声大喊:“好球!”
那边已经重新摆好球,陆彦翀开球就进俩。
裴望渝从蔫巴巴儿的茄子,瞬间秒变打了鸡血的迷妹,双眼放光地盯着赏心悦目的男人看。
陆彦翀俯身的一刻朝她勾了下唇,那样子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场上的局势刹那间扭转,桌面上只剩下一颗白球,裴望渝都不用看时间就知道陆彦翀赢了。
冲过去踮起脚就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厉害!”
陆彦翀相当受用,侧过头,指了指没亲的右脸。
裴望渝没有扭捏,一碗水端平。
陆昱舟从旁边经过,脸上看得见的郁闷,“你们真的够了。”
陆彦翀揽着裴望渝的腰,邪肆一笑,“转账还是等价置换我都可以。”
陆昱舟停下脚步,相当无语地提了口气,“你这几年还有时间练台球,看来你也没林叔说的那么辛苦。”
陆彦翀把球杆往他怀里一塞,“愿赌服输,顺便抽查抽查你这些年的小金库有多充足。”
这么不要命地跟他赌钱。
陆昱舟偷鸡不成,把粮仓都赔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生闷气,还是在想别的。
程朝宁开着车,偷偷用光打量隔壁的低气压,心里那团小小的怀疑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等心里实在装不下了,她叫了陆昱舟一声,“小舟,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陆昱舟闻声侧头,“我能出什么事。”
“那你今天为什么搞那些东西来跟彦翀哥赌钱?”
陆昱舟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这样子让程朝宁更笃定了,“你要是不敢跟彦翀哥说,可以跟我讲,多大的窟窿我都能帮你填,你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说完怕陆昱舟不信,她趁着红灯间隙,相当郑重地又道:“我说真的!”
然后她就从包里掏出钱包,抽出两张卡放到陆昱舟腿上,“我有钱的,全部都给你,不够我再想办法。”
这让他怎么说,程朝宁把所有钱都给他,然后他再拿着钱去娶她?
看她丝毫没有开玩笑的严肃模样,陆昱舟气到闭眼,“我没有窟窿不用填,好好开你的车。”
程朝宁以为他是在跟她客气,又或者作为男人,自尊心不允许他接受。
所以在回到润公馆,房门关上的刹那,她把想了一路的决定说了出来,“我们结婚吧,这样我的钱就是夫妻共同财产了。”
毫不夸张地讲,陆昱舟听到这话当即平地一个趔趄,就这么狼狈地往前扑腾了好几下。
等到站定,看着冲上来扶他的程朝宁,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真诚跟心疼。
心就这么被攥住了,陆昱舟恍惚间想起了这些年她每次出现的样子,总是乐呵呵的笑着,面对他的冷言冷语,有时候甚至是恶语相向,她也不生气,总是模糊了玩笑跟无所谓,永远笑眯眯地让他别总对她这么大敌意。
她...其实也会难过。
只是从来没在他面前表露过。
混不吝就这么被陆昱舟亲手贴在了自己身上,他是有多混蛋,才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刻意回避这么多年。
陆彦翀跟程京南闹的最厉害的那段时间,他也曾以为对她的讨厌就是真的讨厌,却不曾想,她一个女孩子,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坚持到现在。
秦安婷出事那会儿,她从国内追到国外,他让她别总出现他面前烦他,可她却说她想让他开心点。
现在细细想来,那段时间她真的是无孔不入,哪怕被冷言嘲讽,还是会保持她乐观的态度出现。
“你是不愿意跟我结婚吗?”
程朝宁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眼神时而挣扎,时而痛苦,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陆昱舟盯着眼前拧着眉的小狐狸,在眼眶猩红到极点的一刻,他抬手抱住了面前的人,“程朝宁,说了这种事以后我来,你把我的话说了,我说什么。”
他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
程朝宁被他突然大力地抱住,一时有些回不过神,等到反应过来,她惊喜地问他:“你愿意的,你想跟我结婚对吧!”
陆昱舟紧了紧手,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嗯,这辈子就栽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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