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翀极不悦地朝陆昱舟看了过去,慌成这样,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都透着古怪。
极其古怪。
兄弟俩身高相近,但气质大相径庭。
陆彦翀脱下西装外套,掀眼看向对面白色体恤牛仔裤,活脱脱青春男大的陆昱舟,“谁先来?”
陆昱舟抛着手里的篮球,看了看被陆彦翀嫌弃的骰盅,临时改了游戏规则。
“公平一点,她俩摇骰子,裴望渝赢,你投,朝宁赢,我投,先进十球为赢家。”
一个球二十万,十个球却不止二百万,还得加上输的一方的进球数。
到这儿陆彦翀的兴趣更浓了,笑着表示可以。
看兄弟俩的架势,跟两军对战似的,有了参与感,裴望渝跟程朝宁也莫名激动起来,这不仅是比兄弟俩的技术,还比她们的运气。
炉子旁的小桌子被搬到了球架边,两个女孩一人搬了张椅子坐过来,裴望渝一只手摁住骰盅晃动。
程朝宁朝她略微阴险笑了笑。
一阵碰撞声过后,裴望渝先微微掀个缝悄咪看了眼,程朝宁直接开,一个二,一个六,三个四,二十点。
裴望渝这边三个五,两个一,十七点。
程朝宁赢。
攥拳吼了一声‘yes’的程朝宁朝陆昱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裴望渝则是有些泄气。
粗略的三分线正好是两个女孩的位置,陆彦翀一边挽着袖子,一边笑着朝裴望渝走过去。
把搭在肩膀上的外套递给她,陆彦翀抬手刮了她的鼻子,“这才第一把,输人不输阵,别急。”
裴望渝接过外套抱着,“听朝宁说昱舟很喜欢打篮球,她经常陪着他去球场,我要是一直摇不过朝宁,昱舟很快就会投满十个球。”
剩下的话她没说,陆彦翀从她水汪汪的杏眼中看懂了。
霎时笑得更好看了,“知道陆昱舟说的公平点是什么意思吗,你没见我打过球,不代表我会输,你随便摇。”
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裴望渝脸上的郁闷少了些。
陆昱舟朝两人白了一眼,裴望渝不知道陆彦翀的技术,他可没少受挫,之所以让她跟程朝宁决定谁投篮,还不是因为陆彦翀那变态的命中率,要是以不进球轮庄,直接认输算了。
第一个球陆昱舟轻松投进,程朝宁在旁边大声喝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赢了。
第二个球。
裴望渝又以一点之差输了程朝宁。
陆昱舟冷冽的眸中多了几分笑意,看向程朝宁,这黏人精手气还不错。
起跳、抬手,球在框边弹了几弹,还是顺利从中落下。
落后两个球了。
接下来的三个球全是由陆昱舟手中投出,进了两个,差距拉开至四个球。
八十万了。
虽说是兄弟俩之间的玩闹,可程朝宁跟陆昱舟一次又一次的give me five,还是让裴望渝不免紧张起来。
第五个球,陆昱舟要是再进,就赛程过半,她深呼吸给自己打气。
陆彦翀单手插兜站在她旁边,丝毫不关心输了多少,眼里只看得见捏了张纸在掌心吸汗的某人。
本以为再瞎的猫,怎么也碰的上只死耗子了吧,然结果再一次打脸。
这次更好了,直接四个一,裴望渝肩膀瞬间就垮下去了。
一旁的陆彦翀乐得笑出了声,在她头顶揉了两下,“你这大嫂当得还挺尽责,变着法儿地给他俩送钱。”
裴望渝烦躁地挡掉他的手,叫他走远一点,说不定就是他在这儿碍着的原因,四个一都摇出来了。
对面唱凯歌的陆昱舟笑而不语,程朝宁起身就给了裴望渝一个熊抱,“望渝,你真的太客气了。”
裴望渝想笑笑不出来,僵硬地扯起一抹弧度,“你高兴就好。”
赛程过了半,难为陆彦翀连球都还没摸到,又又又又又一次输了之后,连程朝宁都开始觉得邪门儿,“望渝,你这骰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裴望渝都快哭了,抬起摇盅的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骰盅没问题,多半是这手有毒。
这会儿陆彦翀已经不关心自己还有没有参赛的机会,拉了把椅子在裴望渝身边坐下,专心地看着她所有的表情动作,可太有趣了。
眼看着陆昱舟还有三个球就结束比赛,裴望渝另辟蹊径,干脆直接摆烂,陆昱舟赢了也只是十个球,她就算接下来赢了程朝宁,那也是在给他们添数。
摇不过程朝宁,账还是要算清楚。
从认真到敷衍,这场较量已经大致分出了胜负。
陆彦翀脸上的笑就没淡过,好笑地盯着明明颓丧,却强装无所谓的小猫看。
陆昱舟投完最后一个球,裴望渝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骰盅这种东西!
“我让你输了两百万,你还笑得出来。”
她气鼓鼓地偏头看向陆彦翀。
陆彦翀捏着她的脸,把她从河豚变成金鱼,“能从头输到尾,你以为随便谁都能做到?我觉得你很厉害。”
这人要是不会安慰人可以不说话,什么很厉害,她哪里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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