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若,道:“陛下的意思是...此案极有可能动摇国本,危及皇权?”
赵瑾睿脸色沉重,多有深思,“此案的来龙去脉我倒也知晓些,可自大襄朝建立以来,还没出现过这等大案。此案诡异就诡异在,失踪的全是朝中重臣的女儿或妻妾...”
“圣上多少有些担忧,这些重臣会因骨肉和妻妾的性命被人胁迫,做出些危害大襄社稷的事儿...故,才想到了郡王您...”
他突得一叹,又接着说:“如果大哥尚在就好了,大哥也定会为二哥分忧的。我并不好奇圣上会有此决断,大嫂您也全当是替大哥查案吧。”
“可,本妃并不懂查案呀...”沈安若回复的很急切,且满脸焦虑,“再则,本妃身边也无可用之人啊...倘若,十八女将中的孤露在,也能起到些作用,可现下...”
柳霖霖悄然欠身,小声喃喃道:“看来,此案颇为棘手,否则圣上也断不会想到齐麟。让安若办理此案,不就是习惯了将大麻烦推给齐麟嘛...你们三兄弟打小就是这样,总喜欢将最难之事推给齐麟,怪不得齐麟能成为你们的大哥...”
沈安若一脸难为地看了一眼柳霖霖,“可眼下...我根本就找不到齐麟呀...”
赵瑾睿突得眸光发亮,颤声道:“找不到...找不到是什么意思?大哥不是...不是死了吗?”
柳霖霖连忙瞪了一眼沈安若,随之一个跨步拽住了赵瑾睿的臂膀,“阿睿,现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此案的文书和证词在何处?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先了解清楚整件事的始末...”
赵瑾睿眸光空洞,他大概还没从沈安若的言语中缓过神来,良久后他才眨眼道:“先随我到刑部吧...案底都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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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不燥,风不冷,似在酝酿着一场暴雨,却迟迟未有动静。
夜幕下的“云阙阁”毫不逊色“锦绣楼”,近几年更有赶超之势。
其花魁谢好早已接替柳霖霖成为景都第一绝艳,她那奔放的舞姿和透亮的舞衣不知迷倒了多少商贾、富少。
从前,常吃花酒的客人们大概是习惯了柳霖霖的含蓄和高不可攀,如今谢好剑走偏锋,大胆撩拨,全身上下似也透着一种肆无忌惮,宾客自然欢喜,各个心儿荡漾。
可,越是肆无忌惮的女人,偏偏又越让人得不到。
得不到也就算了,还每每让人心痒痒,简直是欲罢不能。
就在沈安若等人快马加鞭赶往刑部之时,谢好也在腰间别上了一柄镶着红宝石的波斯弯刀。
脂粉足够香甜,刀也足够贵重,人更是世间尤物。
这柄刀应会卖出一个意想不到的价格,因为男人都喜欢刀,也因为这刀是谢好腰间的刀。
谢好已在对镜恬笑,凤仙花汁也正沿着她的小指滴在妆台上,“这刀应该能值三千两吧...”
她说罢,不自觉地歪了歪眸光,铜镜中瞬间又多出一人的身影,这身影纤细且薄弱,只在举手投足间便尽显妩媚,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柔。
铜镜中的那人没有开口说话,他似也不屑回复谢好的话。
突然,谢好发出一阵娇笑,比檐角铜铃更清脆,比“云阙阁”的“云上仙”更醉人。
“你猜...昨夜赵炳炎都对我说了什么?”这次,她没再期待镜中人回复,而是持续娇笑着,如铜铃般的笑似也成了一段乐章,使人全身酥麻的乐章,“他要我跟他走,并承诺要用府上一半金银为我赎身...”
“我只觉这姓赵的可笑至极,还真有点不知深浅了。今夜,我打算将腰间的这柄波斯弯刀卖出一个好价钱,而我方才所说的三千两也不是雪花银,而是金元宝...”
“三千两黄金...怕是他全部身家性命加起来都还不值一千两吧...”
她见镜中人仍不作答,索性又继续道:“有时呢,价钱还是明确些好,省得一些人怀中只揣一沓银票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日日像只苍蝇般在人家眼前乱晃,他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三千两黄金...你还真敢要。就连那“锦绣楼”在最鼎盛时,一夜之间也断然赚不了一千两黄金...”镜中人阴沉着声音,似带着讥诮,“要我说,不知天高地厚的应该是你才对。”
谢好猛地收敛笑意,努嘴恨恨道:“你是觉得我不值三千两黄金?还是觉得我不如当年的柳霖霖?”
她当然要问,当女人只想赢时,就会想尽办法去证明。
她既已问出,就一定想要得到肯定。
可,素棠又怎会去肯定一个女人呢?
——对于身体有残缺,面对女人便会深感屈辱的素棠来说,自然也不屑于照顾女人的脸面。
——没错,镜中人就是素棠,能在谢好房中的也只能是素棠。
“你不觉得这问题很愚蠢吗?你尚在风月中沉沦,而柳霖霖却早已突破了禁锢,当真能比呢?”素棠居然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不仅没有为谢好留下颜面,还直接将谢好拉回了现实,“这些年,阁中已不止百位姑娘对我哭诉过想要离开这里了,而你本有很多机会逃离,我也从未要求你留下,你却如何都不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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