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休息日的下午,周小小和陈强带着工具,来到了那片荒坡。他们仔细搜寻了吴皓捡到砖头的那片区域,又扩大了范围。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近两个小时的翻找后,他们在一丛枯草根下,又发现了几块类似的残砖碎瓦。拼凑起来看,似乎原本是一块较大的碑刻或构件的一部分,上面的刻痕比吴皓捡到的那块要清晰一些。
那并非文字,而是一种扭曲的、象征性的图案,中间像一个扭曲的漩涡,四周延伸出许多尖锐的射线,给人一种混乱、撕裂的不适感。
“这图案……我好像在哪见过?”陈强盯着那图案,努力回忆。
周小小胸口的银锁片再次传来微弱的温热感,虽然不强烈,却持续不断,仿佛在警示着什么。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周小小凝神思索,忽然,她猛地想起来了,“档案!李文杰插手修改过的那部分地下管网图纸!虽然关键图纸不见了,但一些辅助的、无关紧要的附图还在!我记得有一张草图的角落空白处,就用铅笔很潦草地画过一个类似的标记!当时还以为是谁的无心涂鸦!”
两人立刻赶到档案室,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张关于厂区早期排水沟分布的附图。果然,在图纸右下角的空白处,有一个极不起眼的铅笔涂鸦,图案与他们找到的碎砖上的刻痕惊人地相似!
“这不是涂鸦!”陈强语气肯定,“这是一个标记!李文杰留下的标记!他在图纸上标记这个,说明这个图案代表的地点,或者说这个图案本身,与他布的邪局有关!”
“吴皓肯定也认出了这个图案,或者感知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对那块砖头那么感兴趣。”周小小分析道,“他在找这个图案代表的东西!”
这个图案究竟代表着什么?它指向厂区的哪个具体位置?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厂区范围不小,盲目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周小小再次想到了牛师傅。这位老工匠对厂区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了如指掌,或许他能提供线索。
听了周小小的描述,又看了那图案的临摹,牛师傅叼着旱烟杆,眯着眼睛想了很久,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个鬼画符……我好像有点印象。”牛师傅缓缓开口,“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大概十年前,厂里挖一条深一点的排水沟,经过老翻砂车间旁边那块空地的时候,挖到过一块半埋的石头界碑,那碑头上就刻着这么个玩意儿,当时看着就邪性。工人们觉得晦气,汇报上去,后来是……是李文杰带人来处理的。他说是旧社会地主老财弄的迷信东西,让人把碑砸碎拖走填埋了。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老翻砂车间旁边的空地!这是一个极其关键的定位!
“牛师傅,您还记得具体是哪个位置吗?”周小小急切地问。
“大概方位还记得,就在老翻砂车间东墙根往外走十来步,那儿后来平整过,现在好像堆了点废旧模具。”牛师傅指明了方向。
事不宜迟。当天夜里,周小小、陈强和牛师傅再次带着工具,悄然来到了老翻砂车间东侧的空地。这里相对偏僻,只有远处路灯微弱的光线透过来。
凭借牛师傅的记忆和银锁片那持续而清晰的温热指引,他们很快锁定了一小片区域。银锁片在这里的反应最为明显。
清理开表面的杂物和浮土,向下挖掘了不到半米,铁锹就碰到了坚硬的东西。那不是青石板,而是一根粗矮的、歪斜插入地下的石桩!石桩的材质是一种本地少见的青黑色石头,表面粗糙,但顶端经过打磨,刻着的正是那个扭曲漩涡状的邪异图案!图案的刻痕里,还残留着些许暗红色的、早已干涸的疑似朱砂或血锈的痕迹。
石桩露出地面的部分不高,但埋得很深,仿佛一根恶毒的钉子,死死地钉在大地之中。
“这是……‘钉魂桩’!”牛师傅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压抑的惊骇,“我以前听老辈人讲过,这是比之前那两样更阴毒的东西!这不是简单的镇物,这是要把地脉里的灵气彻底钉死、污染,让这块地方变成死地、绝地!时间长,生活在附近的人都会受到影响,体弱多病,运气衰败!李文杰好毒的心肠!他这不是窃运,这是要绝了整个厂子的根啊!”
周小小和陈强闻言,也是脊背发凉。没想到李文杰当年竟然布下了如此层层递进、环环相扣的恶毒风水局。电线杆下的铜钱铁盒是“表”,吸收明面的气运;枯井处的邪符石板是“里”,抽吸转化地底阴气;而这根“钉魂桩”,则是最终的“绝”,要将一切生机彻底断绝!若非及时揪出李文杰,又接连破除了前两处,假以时日,整个向阳机械厂恐怕真的会走向衰败消亡!
“必须拔掉它!”周小小斩钉截铁。
然而,这根石桩邪气极重,而且埋得极深,强行挖掘破坏,恐怕会引发强烈的反噬。银锁片靠近时,白光再次泛起,但与石桩散发出的那种死寂、凝固的邪异力量对抗时,显得有些滞涩,仿佛力量被那“钉死”的特性所克制,净化速度异常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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