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后撤一大步,将拳头握于腰际,再毫无花巧地击出。
与陆生花再次撞在一处。
两人竟都不闪不避,想要凭拳意与体魄分出胜负!
陆生花悬停空中,向下递拳。男子伫立大地,向上迎拳。
当拳头相撞,两人身后几乎同时发出巨大音爆声。陆生花背后荡漾起一圈圈气机涟漪,男子背后的土地上则似被一颗天外陨星砸中,形成一方浑圆深坑,男子伫立边缘就如同一只渺小蚂蚁!
观战三人脸色愈发凝重。
陆生花三拳打杀清河大将刘昭的光辉事迹在军部已人尽皆知。临行前三人还曾心中腹诽那刘昭是纸糊的天灵境。
如今再看,换成自己也未必能在陆生花的拳下挺过三招。
对拳三次后,两人似是完全放开手脚,竟然同时拳如惊雷,眼花缭乱地对攻起来。
天雷滚滚,轰然作响。
以三人天灵境灵觉探知,竟然都只能探寻到二人的模糊轨迹。
天地间陡然炸出数百道刺目白光,那是二人每一次拳脚碰撞所致。
“听闻陆统领夫君不通灵力,独女也只是夜玄境,从他们二人下手岂不是更容易?”长野军供奉低声问道。
为何要挑上这根'硬骨头'来啃?
姚芝贤面容紧绷,苦笑道,“非是不愿,实是不敢。”
唐国中一直流传着宁帅曾经说过的一句'祸不及妻女',无论是庙堂上还是军队中的勾心斗角,斗赢了是本事,但决不能拿对方妻女来威逼利诱。
初时也无多少人在意,但总有人去试图触碰这条'底线',下场就是不仅本人'销声匿迹',就连所属势力都被连根拔起。
时日一长,也就无人胆敢逾越雷池半步,就连庙堂之上有人犯了杀头大罪,渊帝也极少行株连之刑。
……
云岚山东边的羲和城里,身着便装的司徒星辰正在一处别苑里与顾长野等部将议事,忽有守卫通禀,称新任清河大将军李宗瑞拜访。
“本将军与这位皇亲国戚尿不到一壶去,他来找我作甚?”司徒星辰一边抽烟一边嘀咕道。
“李宗瑞履新清河军,急于施展拳脚,也许是想与大将军您商议清剿余匪等事宜?”一位参与羲和城外一役的军团长猜测道。
“长野,你怎么看?”司徒星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长野脸色依然苍白,“回大将军,末将认为李将军此行有些蹊跷。”
“说说看。”司徒星辰一支烟尽,又续上一支。
“如今羲和城一应事宜依然是陆统领总揽,既然余匪清剿已交由我军,轮不到这位勇武郡王指手画脚。”顾长野神情淡淡,语气中对李宗瑞有一丝不屑。
“你个小王八蛋对李中将尊敬一点。”司徒星辰哈哈一笑。
说话间,李宗瑞和两位副将已被引入庭院,司徒星辰挥退星垂军众人,只留下顾长野。
顾长野默然起身,立于司徒星辰身后。
李宗瑞坦然就座,开门见山道,“这段时间有劳司徒将军和星垂军的兄弟们,宗瑞此行就是看看兄弟们还缺点什么,羲和城一定尽力满足。”
“哈哈哈,李将军有心了,咱军部军备司粮草供应充足,李将军无需为此事挂怀。”司徒星辰笑道。
正说话间,司徒星辰的灵觉里竟然有两股灵压在彼此纠缠。
隔着一座云岚山依然清晰可闻,足见灵压之庞大和爆裂。
其中一股正是自家旗长——陆生花。
司徒星辰猛然站起,随后又缓缓坐下,只因他看到李宗瑞面带微笑,似是早有预料。
挥退随侍身后的顾长野,司徒星辰才一字一句道,“所以说,你此番到访,实际上是为了拦住我司徒星辰?”
“可以这么说,毕竟事关重大、不能有丝毫差池。”李宗瑞给自己倒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不过为星垂军的兄弟们增添补给,也是宗瑞的真心话。”
“嘿嘿,这局大棋你们想抢占先手,就不怕国师借机发难?”平复下来的司徒星辰丢给李宗瑞一支烟,冷笑道。
后者将【华脂】搁在案几上,“先手?司徒将军怕是不知道咱们的宁国师有多少暗中谋划吧。”
潜居沧海二百年,真以为那位只是吃斋念佛、面壁思过?
一想到即将与他落子对弈,李宗瑞就忍不住战栗。
不知是兴奋,亦或是恐惧。
“从自家禁军开始整饬,不知国师该如何回礼。”司徒星辰盖住茶碗,“有点意思。”
说着便摆手送客。
李宗瑞带着既是家臣又是副将的二人走出别苑,其中一人不解道,“王爷就不怕司徒星辰暗中赶赴战场?”
“堂堂一州大将军,自不会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行径。”李宗瑞笃定道。
话音未落,一个雄壮身躯拔地而起,向着西边儿飞奔而去。
速度之快,甚至能听到此起彼伏、渐行渐远的音爆声。
李宗瑞的眼神骤然阴鸷,咬牙切齿地念着'司徒星辰'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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