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此话一出,徐恩礼会拿正眼看他。
然而等了半晌,徐恩礼非但没有回头看他,嘴里还跟着戏台子上的戏码哼起了戏。
气急败坏的乔世连,一脚踹翻了椅子,直接摔门而去。
徐恩礼看着气冲冲下楼的乔世连,直接笑出了声。
让他下跪?他乔世连能不能活到明天,还得另说呢!
“蠢成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出了素雍斋的乔世连,骂骂咧咧的上了自家马车。
“愣着做甚?回家!”气急了,冲着轿厢又是脚。
等他回到家,他就要给阿姐写信。
“徐恩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感受到马车的移动,他心里的火气才渐消。
平静下来的乔世连,也仔细盘算起怎么对付徐恩礼。
他深知想要灭掉徐家的商号,不是一呼一吸间可成的。
可他绝不会让徐恩礼过得舒坦。
所以……他徐恩礼不是在意王家那个弃妇吗?
那就直接把那妇人办喽!
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她王金枝就算不答应进乔家的门,也没有颜面再苟活于世!
只要能让徐恩礼不舒坦,他就觉得心情大好!
“这事,越快越好!”
乔世连自言自语说完,才意识到马车好像已经走了很久了。
照说,早该到家了才是的!
他掀起车帘,向外看去。
只一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停车!你他娘的眼瞎吗?谁让你把车赶出城来的?”乔世连大骂。
然而马车非但没有停下,还驶得更快了。
颠簸的石子路,让乔世连难稳身形左摇右晃。
只能趴在轿厢底下的乔世连,气得直骂:“狗东西!不想活了是不是?本公子叫你停下!快停下!”
话音一落,马车应声而停。
乔世连爬起来,气冲冲的掀起前车帘子,向着赶车的车把式就踹了过去。
下一刻,一双手握住他的脚踝,乔世连就觉得一股奇大的力道,将他扯飞过去。
然后失重的他,直接飞出了轿厢,重重的摔到地上。
细碎的石子,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汩汩而来,眨眼的功夫就把他一双手染成了红色。
“好大的胆子!谁让你……”
乔世连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呆愣愣的看着赶车的人,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等到回过神来时,已是一身冷汗。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乔世连满脸惊恐的瑟瑟发抖。
然而那赶车的黑衣人,却是一动不动。
他面目全掩,唯一露出来的那点皮肤,白得就像纸扎店里的纸人似的。
而且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更像烧给死人的纸人了。
咽了口唾沫,定了定心神。
乔世连开始手脚并用的往后爬。
就算满是伤口的手掌每每用力,都疼得钻心。他依旧咬着牙用力往后爬。
疼痛和性命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他知道了,肯定是徐恩礼对他下黑手了!
好你个徐恩礼!这笔账,他迟早要和他当面算清。
咚的一下,乔世连的后背低到了什么。
头顶上是马匹呼哧呼哧的呼吸声。
湿热的气体,喷洒在他脸上。
他缓缓抬头看去,正好对上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
“秦、秦谓?”
在看到秦谓的这一刻,乔世连那颗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心,可算是稳稳的放了回去。
他猛的爬起来,拉着秦谓的马,哀求道:“秦谓,救我!”
“救你?”秦谓眉眼弯弯。
那吊儿郎当笑起来的样子,让乔世连又急又火。
乔世连拉着缰绳就要往上爬,嘴上却道:“你先送我回家,我再慢慢说与你听。”
他刚翘脚,手里缰绳突然被抽走,失去支撑的乔世连,又一次重重的摔到地上。
这回更惨,从上到下的垂直落体,直接让乔世连的脸先着地。
“嗷!”的一声惨叫后,不仅两条鼻血应声而出,而是他整个鼻子都移了位。
疼痛让他轻轻触碰,只是这一碰,他又一次痛得哀嚎。
“我有病啊?我把你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来的!”
秦谓的声音传来,乔世连整个人都傻了。
他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谓。
“你?为什么?秦谓!我素日与你无冤无仇,你把我弄到这荒郊野外来做什么?”浓重的鼻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鸭子叫一般。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我、我哪知道!”这一刻,乔世连把从小到大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从里面找出同秦谓结仇的事来。
他是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秦谓。
秦谓翻身下马,按着乔世连的后颈子,就把人往带上前百来米。
而前方,之前那个看起来跟纸人似的黑衣人,正扬着铁锹在那挖坑。
哐呲哐呲的石头铁器碰撞声,就如同一道道催命符,击中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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