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人没有一日不盼着太子殿下又出现危机,于是被他们等来了这一次的机会,而且在陛下刻意安排之下,五皇子一跃成为了最有资格的那一个,所以他们又一次选择了站队,而且是不站不行,这里面应该就有您那几个没去看您的‘太聪明’的学生了,他们现在多半已经被皇甫小大人暗中缉捕或者直接被刑部关押,因为他们的礼是送到了五皇子他母妃手里,这虽然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缓冲的过度,却是实实在在地‘刻意结交后宫’,对吗?”
“这些孽障!”
张老师这一次的愤怒不再是如刚刚对古月那般的表演,因为他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人民教师,也就有着自己的抱负和期许,他自己可以志向高远不为外物所动,所以他最大的期待就是自己的学生们都能够真正为大楚尽一份力,而不是贪图富贵。
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呕心沥血中,他的确做到了以身作则,在教书之前先教做人,所以他很希望学生们能够秉持自己心中的正义,能够持之以恒。
不曾想,他的愿景还是太过理想,在朝堂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学生们,也不可能全都出淤泥而不染,或多或少都有被“熏陶”的地方,虽然能够理解,但他依旧痛心,因为这些人明明都有了一步踏错的经历却不知悔改一错再错,这一次恐怕没机会善终了。
“其实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每个人一出生开始首先就是自私的,这点无可厚非,但关键在于要知道自己的位子,要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一味投机只会一败涂地,比如您的这几个学生,他们当然是所谓的‘聪明人’,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您也不必太过介怀,良莠不齐也是正常,更何况从他们走出学院那一刻起,您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弱,不是么?关键还是看那些人的本性如何而已。”
看着张老师的痛心疾首,古月也有点感同身受,但他并不同情那些人,恰恰相反,他需要“好好利用”这些“聪明人”。
“古大人言之有理,老朽的确犯不着为了他们过多动怒,不过是作为一名老师而感到些许悲凉罢了,毕竟当年都是好孩子……好了,不提也罢,古大人您就明说了吧,为何特地提及他们?”
“是这样的,继续刚刚的话题,在下其实早有答案,太闲的不是皇甫家的人,不是长孙家的人,也不是严家刘家的人,其实就是陛下自己而已!”
想过古月会语出惊人,也没有料到竟然如此放肆!张老师一时有些错愕。
“您不是这么认为的吗?说到底,太子殿下是陛下自己定的,他后悔了觉得太子不行想换人,一句话是不是就够了?以陛下的威望,谁又敢造次?但他就是不这么做,因为他是一代帝王,他可以知错改错,但是不能认错,而亲自废太子就是公开了自己的错误,他会很没面子,对吧?
可是呢,他为了大楚的未来,为了找一个能继承自己意志的接班人,也是的的确确好好考量过,也给过太子不少机会,可惜,太子都浪费掉了,一次又一次让陛下失望了,所以太子多半还是要被换掉的,却又不能直接公开,怎么办呢?就让他们兄弟几个去争吧,总归有个输赢……
不过陛下也没有料到,他的儿子们之间竟然可以真刀真枪明火执仗,或许此时此刻他都有些后怕,因为都是他的儿子,亲生的!
偏偏这一次他的计划又落空了,在感叹自己的儿子一个不如一个的时候,陛下是不是还会计划下一次?您说他是不是太闲了?”
古月的毫不客气让张老师哑口无言,因为说出这些话很显然不是一时兴起,而作为一个一次又一次被牵连的人而言,古月有这些“牢骚”似乎也合情合理?
“古大人倒是真不避嫌,就不怕老朽随口一说,让您的言论又一次出现在楚都街头?”
“没事,您不必介意,陛下肯定清楚我的想法,不然他也不会特地把我立功应该得到的奖励直接抹掉了,对吧?”
关于这件事,张老师其实也有所耳闻,“作为臣子,为陛下尽忠难道不是本分?又何必在意有没有奖励?更何况古大人您似乎也不太需要陛下的赏赐,不是么?”
“需不需要是我自己的事,有没有可就是公道曲直的问题了,如果我每一次出生入死都得不到一丁点好处,那我图个什么呢?就因为我‘愚忠’?就因为我得照顾岳母和几个老婆?很显然,张老师您也看得出来,我古月不是那种人啊……”
对于古月的言行越来越感觉到奇怪,偏偏又有些舒服和畅快,因为这人是真的什么都说一点不含糊,也就没那么多遮遮掩掩。
“好吧,既然古大人都如此‘坦诚’了,那老朽就洗耳恭听,您到底想说什么呢?”
“其实吧,晚辈就是个俗人,没那么多悲天悯人,也没那么多精忠报国,最大的心愿也就是保护一下身边人而已,可惜啊,在底层的时候谁都保护不了,努力往上爬之后,又会发现一个接一个新的问题接踵而至,譬如这一次,我被迫待在大牢里,若不是有所准备,大皇子也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后果一定不堪设想,至少我无法接受我的妻子们受到任何损伤,可这一次侥幸逃过一劫,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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