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换岗。」队长的指令通过喉麦传来,带着压抑的紧张。梁松看见左侧二十米处,另一名队员正将消音器旋上枪管,金属部件咬合的细微声响让他后颈汗毛倒竖。岗哨里突然传来踢翻油桶的哐当声,惊得远处的狗群狂吠起来,两个敌兵爆发出粗野的笑骂,丝毫没有察觉危险临近
何晨光伏低的身躯宛如蓄势待发的黑豹,借着麦田的掩护悄然移动。他的战术靴尖精准地挑开沾满夜露的草茎,每一个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不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迷彩服上的数码纹路与斑驳阴影完美相融,仿佛他本就是这黑夜的一部分。右手紧攥的三棱军刺泛着幽蓝冷光,三个月前特训时,梁松手把手教他打磨刃口的场景犹在眼前。那时梁松说:"刀如战友,越锋利,越能护你周全。" 此刻,这把浸透信任的利刃正蓄势待发,在月光下折射出森然杀意。
梁松趴在田垄另一侧,枪口始终锁定着目标方向。他的喉结随着何晨光的每一步移动微微滚动,作战服下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麦苗的清香钻入鼻腔,却无法缓解他紧绷的神经。"小心狗。" 他通过喉麦低语,余光瞥见二十米外土房旁的狗窝 —— 三只土狗蜷成毛团,却突然竖起耳朵,湿漉漉的鼻头朝着这边翕动。
何晨光瞬间僵在原地,靴底碾过碎石的脆响惊得狗群发出低吠。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摸出战术背心夹层里的牛肉干,精准抛向反方向。狗儿扑跳着追逐食物的声响,恰好掩盖了他起身的响动。梁松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却见何晨光借着阴影欺近哨兵,军刺划破空气的轻响被远处火车的汽笛声完美吞没。
刀锋刺入肋间的瞬间,哨兵瞪大的眼睛映出何晨光冷厉的面容。温热的血顺着刀刃纹路渗出,在战术手套上晕开深色痕迹。"噗通" 一声闷响惊得梁松浑身紧绷,另一个哨兵猛然转身,喉间发出惊恐的咕噜声。梁松几乎本能地弹射而起,作战靴踏碎麦秆的脆响与他剧烈的心跳声重叠。
他的左手如铁钳般捂住哨兵口鼻,掌心清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喘息和挣扎时喷吐的热气。"别出声,别出声..." 梁松的低语裹着血腥气,右手已经扣住哨兵后颈。记忆突然闪回岩洞里,他也是这样死死捂住何晨光的嘴,生怕追兵听见他们的呼吸。此刻哨兵的喉骨在指下滑动,梁松咬紧牙关,发力的瞬间听见骨骼错位的轻响。
"解决了。" 何晨光的声音通过喉麦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梁松松开瘫软的尸体,手指还保持着用力的弧度。血腥味在夜风中蔓延,小队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入村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巷道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只有作战靴底与石板路摩擦的沙沙声。
梁松紧贴着斑驳的土墙移动,指甲在墙皮剥落处划出细小痕迹,混着刚才沾染的血迹,在夜视仪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注意三点钟方向,二楼有岗哨。" 队长的低语带着电流刺啦声传来。他抬头望去,一扇半开的木窗后,黑影抱着步枪来回踱步,枪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窗棂间漏出的煤油灯光在黑影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仿佛死神的倒计时。
梁松做了个战术手势,何晨光立即会意,无声地绕到建筑另一侧。当猫头鹰的夜啼划破夜空,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梁松猛地踹开虚掩的木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闷响,屋内的煤油灯应声而灭。黑暗中,他凭借着多年训练的本能完成战术翻滚,作战靴碾过碎瓷片的声音被同时响起的枪声掩盖。
煤油灯熄灭前的残影在视网膜上挥之不去:三个端着冲锋枪的身影、墙角冒着青烟的发报机,还有铺满整张桌面的泛黄地图。"趴下!" 梁松大喊的同时扣动扳机,突击步枪的后坐力撞得肩膀生疼。曳光弹在黑暗中划出炽热的红线,第一个敌人的眉心绽开血花,身体后仰时带翻了木椅。
第二个敌人的枪响偏了,子弹擦着梁松头盔飞过,激起的金属碎屑烫得他脸颊发麻。他侧身避开流弹,枪口精准下移,子弹穿透那人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在护目镜上,模糊了夜视仪的绿光。第三个人躲在桌后疯狂扫射,木屑如雨点般飞溅。梁松瞥见地图一角露出的红圈标记 —— 那正是此次任务的核心目标:敌军炮兵阵地。
他翻身跃进掩体,从战术背心摸出一枚闪光弹。"闭眼!" 随着爆鸣声响起,强光撕裂黑暗的瞬间,他已经扣动扳机。那人惨叫着倒下,带倒的作战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的坐标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何晨光踹开里屋木门的瞬间,朽烂的门板轰然倒地,扬起的灰尘在月光中翻滚如沸。"在那!" 何晨光的嘶吼撕破凝固的空气,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紧张与兴奋。梁松迅速抬眼望去,只见窗棂间探出半截穿着锃亮皮靴的腿,月光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勾勒出军官肩章上镀金花纹的精致轮廓。那人正拼命扒着窗框,军大衣下摆被粗糙的木刺死死勾住,随着挣扎不停晃动,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也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成为致命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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