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随着一声巨响,火箭弹呼啸而出,如同一条愤怒的火龙,准确地击中了装甲车。
瞬间,装甲车冒出滚滚黑烟,车身剧烈地摇晃起来。紧接着,车内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那是装甲车内部的弹药被引爆了。
眼见着装甲车在熊熊烈火中几近报废,车身被炸得千疮百孔,那扭曲变形的残骸在滚滚黑烟中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剩下的敌人彻底慌了神。他们再也无心恋战,如同惊弓之鸟般,连滚带爬地朝着另一辆停在不远处的军车涌去。
“快,上车!快走!” 一个敌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里满是恐惧与狼狈。他们相互推搡着,争抢着往车里钻,鞋子掉了也顾不上捡,帽子被挤落在地也无暇回头。车门处乱成一团,有人的胳膊被挤得生疼,有人的脚被踩得哇哇直叫,但此时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 逃离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战场。
那辆军车本就老旧,在敌人的慌乱挤撞下发出一阵刺耳的轰鸣,仿佛不堪重负地抗议着。终于,在一阵黑烟的喷涌中,它猛地启动,车轮扬起大片尘土,朝着远方仓皇逃窜而去。扬起的尘土在空中弥漫开来,久久没有散去,仿佛是敌人败逃留下的狼狈痕迹。
何晨光站在水塔上,看着敌人远去的背影,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心中涌起一阵胜利的喜悦,但同时也感到一丝疲惫。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准备从水塔上下去与梁松会合。
他熟练地抓住水塔上的绳索,打算顺着绳索滑下去。然而,就在他下滑的过程中,隐藏在附近暗处的一名残敌,趁着混乱还未完全平息,偷偷举起枪,朝着他射击。
“嗖” 的一声,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擦着何晨光的胳膊飞过。何晨光只觉得胳膊上猛地一热,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但他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紧紧地抓住绳索,没有让自己摔下去。
“啊!” 何晨光忍不住轻呼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他低头一看,胳膊上一道长长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冒血,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袖。但他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继续快速下滑。
终于,他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此时,梁松也快步朝着他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晨光,你受伤了!” 梁松大声喊道,眼神中透露出焦急。
何晨光抬起头,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不碍事。” 但他那苍白的脸色和紧咬的牙关还是出卖了他。
梁松赶紧走到他身边,查看他的伤口:“都流血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得赶紧处理一下,不然会感染的。” 说着,他从身上掏出急救包,小心翼翼地为何晨光处理伤口。
何晨光看着梁松专注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梁队,多亏有你。这一仗咱们打得不容易,但总算是把敌人打跑了。”
梁松一边包扎伤口,一边说道:“是啊,不过敌人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咱们还得小心。”
何晨光胳膊上缠着简易包扎的绷带,与梁松相互搀扶着,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朝着不远处的卡车缓缓走去。战斗虽已暂时停歇,但战场上刺鼻的硝烟味依旧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喉咙发痛,脚下满是弹壳、碎石和敌人留下的杂物,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
卡车静静停在原地,车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弹孔,像是一头受伤的巨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两人走近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司机呢?” 何晨光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地问道。
梁松没有作答,只是加快了脚步,几步冲到驾驶室旁。当他看到驾驶座上的司机时,心猛地一沉。司机身体歪倒在一边,胸口满是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已然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的双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想操控卡车带大家脱离险境。
“怎么会这样……” 梁松眼眶泛红,一拳重重砸在卡车的车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满心懊悔,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战友。
何晨光走上前来,看着司机的遗体,心中一阵悲痛。他缓缓低下头,默哀片刻后说道:“梁队,他是好样的,为了咱们,他拼到了最后。”
梁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咱们不能辜负他的牺牲,得把他的遗体带回去,让他落叶归根。”
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司机的遗体安置在卡车的后座,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这位英勇的战友。随后,梁松坐上驾驶座,握住那还带着司机余温的方向盘。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驱散心中的悲痛,转动了车钥匙。
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终于艰难地启动了。梁松缓缓踩下油门,卡车摇晃着驶离了这片血腥的战场。
“梁队,接下来咱们就回基地吗?” 何晨光在后座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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