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不敢有丝毫懈怠,他的手指依旧紧扣在扳机上,双眼紧紧盯着维修工,与此同时,开始慢慢挪动脚步。他的每一步都踏得极为谨慎,脚掌先轻轻着地,再缓缓将身体的重量转移过去,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响,以免刺激到情绪本就极不稳定的维修工。
随着他的移动,他有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站台上惊慌失措的人群。此时的人群,早已乱作一团,孩子们的哭声、妇女的尖叫声、男人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犹如汹涌的浪潮。人们推搡着、拥挤着,试图朝着安全的出口奔去,却又被眼前紧张的对峙场景吓得不知所措。梁松深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自己必须成为一道坚实的屏障,将危险与无辜的民众隔开。他那高大的身躯此刻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矗立在维修工和人群之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守护着身后无数的生命。
就在梁松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时,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 “沙沙” 声,紧接着,拆弹小组就位的确认信号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
突然,维修工的神情陡然一变。他原本惊恐慌乱的脸上,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突然咧开嘴,那笑容像是被一股邪恶的力量强行拉扯出来,怪异而扭曲。这笑容如同一朵在暗夜中骤然绽放的毒花,花瓣狰狞,透着无尽的诡异与决绝。那牙齿缝里还隐约泛着青色的光,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梁松心中警铃大作,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袭来,他的心脏猛地一缩,还没来得及做出进一步反应,便见维修工的左手悄悄地朝着腰间摸去。
梁松瞬间意识到,这维修工怕是要掏出更具威胁性的武器,或是引爆炸弹的装置。情况危急,容不得他有丝毫犹豫。他目光一凛,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一切黑暗的利刃,浑身的血液仿佛都燃烧起来。双腿猛地发力,膝盖弯曲又迅速伸直,肌肉鼓胀得如同即将炸裂的铁块。他如同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后脚用力蹬地,地砖都仿佛被蹬出了浅浅的痕迹,以一个箭步朝着维修工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极快,带起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那风声像是猛兽的咆哮,脚下的地砖被他踏得微微震动,每一步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
此时,地铁进站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如同滚滚闷雷,由弱渐强。一开始,那声音还只是隐隐约约的低鸣,如同沉睡的巨兽发出的鼾声。可转眼间,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有无数个重锤同时敲击,很快便充斥在整个站台之中。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周围的乘客们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捂住耳朵,尖叫声、哭喊声都被这轰鸣声掩盖。而梁松全然不顾这嘈杂的声响,一心只在眼前的维修工身上。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心怀叵测的家伙,其他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枪托,手臂上的肱二头肌高高隆起,肌肉紧绷得如同钢铁,血管像蜿蜒的蚯蚓般凸显。带着一股破竹之势,重重地朝着维修工的手腕砸了下去。
“咔嚓” 一声脆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这声音在平时足以让人胆寒,可在地铁进站的巨大轰鸣下,竟被瞬间盖过,仿佛从未发生。维修工的手腕像被折断的树枝般无力地耷拉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痛苦和惊愕。他张大嘴巴,想要发出惨叫,却被这轰鸣声淹没,只能无声地扭动着身体。
就在这时,何晨光从二楼监控室冲了下来。他在二楼就一直密切关注着下面的情况,看到梁松与维修工的激烈交锋,心急如焚。他两步并作一步,楼梯在他脚下仿佛都要被踏碎。他跑得飞快,脚步急促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地砖微微颤动,仿佛整个站台都在随着他的节奏颤抖。背上的狙击枪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枪背带像两条狂舞的黑色长蛇,不断拍打着他的后背,发出 “啪啪” 的声响。
何晨光冲到近前,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帮忙按住仍在拼命挣扎的维修工。那维修工此刻像一头发疯的野兽,被按在地上却依旧扭动着身躯,他的双腿乱蹬,试图用脚去踢何晨光,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声,唾沫星子随着吼叫四处飞溅,试图挣脱束缚。何晨光咬紧牙关,牙齿都快被他咬碎,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青筋暴起如同蜿蜒的小蛇。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维修工死死压制住,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滴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水渍,那水渍迅速向四周扩散。
“梁队,稳住他交给我!” 何晨光大声喊道,声音中透着坚定和决然。他的声音被轰鸣声削弱了不少,但那股坚定的气势却丝毫未减。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维修工,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仿佛只要维修工稍有异动,他就能立刻做出最致命的反击。
梁松听到何晨光的话,心中一安。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像是找到了依靠,他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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