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笑,小瑶满面笑容道:“菱姐姐你可别想吓唬我,有秋奕哥哥在呢,黑白无常来了我都不怕,不过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你想啊,小瑶我现在可是众星捧月呢,我就是咱们的话事人,所以菱姐姐以后一定得对我客客气气哒,否则……嘿嘿……”
“是吗?既然如此,那请问小瑶话事人,”严苓菱笑得比以往更甜了,“您……怕不怕痒呢?”
接下来,就在榉树下,两个一大一小的美丽姑娘让透过树缝的阳光们都活跃了起来,蹦蹦跳跳地就像是手拉手的精灵。
“哈哈哈,菱、菱姐姐,哈哈哈,小、小瑶再也……哈哈哈,再也不、不敢了,哈哈哈……”
“真的吗?以后还想不想当话事人了?”
“哈哈哈,不、不想了,哈哈哈,再也、再也不敢了,哈哈哈,菱、菱姐姐饶命啊,哈哈哈……”
“秋兄有此贤良,真是羡煞旁人,”看到另一边如此的嘻嘻哈哈,欢欢乐乐,这边樟树下的洪栩略有羡慕的赞叹道,“像这般后顾之忧的了却,倘若秋兄有朝一日若能得势一展宏图,等到了那时,或许问鼎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洪兄志存高远,雄才大略,”秋奕看着另一边的场面不自觉得满面春风,“天下大势就交由你们这些英雄豪杰来处理即可,秋某乃一介武夫,不堪重用,若是能够保护好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此生已足矣。”
透过榉树叶的光线如今也如法炮制地闯过了樟树叶,那密密麻麻,交相辉映的光影结点,莫名间就像是在地上形成了一层进可攻,退可守的阵法结界。
虚虚实实,影影绰绰……
“秋兄果真是武德兼备,有义有情,在下深感佩服。”洪栩轻轻抱拳,秋奕微微回礼,“从古至今有多少英雄好汉,哪个不想功成名就,谁人又不想名垂青史,可像秋兄这般明明有夺天造化,移星换月之力,却偏偏对此视如敝履,弃同草芥,这般广阔心胸和坦然魄力,真是世间少有的无敌,此生有幸能够结识秋兄,实乃在下历代祖辈积攒之福。”
“承蒙洪兄如此厚爱,秋某却是问心有愧,”眼看对方如此抬举,秋奕也是连忙拱手相让,“若不是上天怜惜寻得几位良友,觅得几位道朋,恐怕秋某早已成为了那丧失人性,无法无天的混世妖魔,更别提活成人身,得此贤良。”
看着另一边那么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和安宁快乐,秋奕适时的沉寂了一会儿,接着才继续说道:
“秋某的出身实在难以启齿,若不是秋溯父亲舍生忘死的拼命相救,若不是秋溯父亲以身作则的指引教导,秋某对天下根本毫无反抗之力,比之路边的草根虫尸还不如几许……”
说起往事,即就是秋奕也难免有些唏嘘,但还好秋溯父亲一直都在他的心里,这个给予了他一切的男人,终将也会陪伴他一生,守护他一生,指引他一生,无论遇到什么虚捧和蛊惑。
“因此在秋某的心里,洪兄如此的夸赞首先应当归功于秋溯父亲,归功于父亲的仁义丹书。”
樟树下的光影闪烁不停,那筛选下的光斑也是忽亮忽明,就好像秋奕的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形散气休,反而是犹如细小的螭龙,悠闲自得地游走在可明可暗的光束之中。
“仁义丹书?”洪栩意味深长地浅笑了一下,然后试探道,“昔年朱全忠鸩杀昭宗时,可算仁义丹书?那汴州的屠龙手以毒酒改天换日,秋兄认为此举可算仁义丹书?”
“成就一方霸主者,必有其过人之处,而这样的人却是不能以常理评之。”秋奕并不答话,只是他对此也有着自己的看法,“龙蛇混杂之地能够一跃而起,建立传世霸业,这就足以说明上天对他的重视,然而天赐之,天归之,倘若受运之人不懂得韬光养晦的低调,反而是大肆掠夺,残忍无道,那么成也天运,败也天运,他的失败冥冥之中其实早已注定。”
看到秋奕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洪栩也是眼神一眯,继续说道:“那秋兄又以为,那独眼苍狼如何?”
“沙陀铁骑踏碎九重宫阙时,可曾想过戏子琵琶会奏响断魂曲?勇武传家若缺了仁德根基,与建章宫里的铜柱何异?早晚要锈蚀崩塌。”
言谈之间,樟树下的光影忽然微微颤动,那倾洒而落的光斑也是离魂游走,在窸窸窣窣时地面竟幻化成了幽云十六州的简单轮廓。
“好一个仁德根基。”洪栩的表情有点僵硬,语气也有些不悦,腰间的三混色宝珠隐隐闪光,“那些软弱无能,卖主求荣之人跪服契丹狼主时,对方赐的可是仁义丹书?”
这时秋奕也不再文静,偶遇的光线点亮了他冷峻的眉峰,昔日的柔情也从眼眸变成了寒芒,突然一阵儿阴阳二气些许的外泄,地面上的幽云幻影顿时裂成两半。
“昔年耶律泽饮马汴河,反手便斩断他十二面狼头纛,若是还有来时,再斩一次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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