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江以湛便到了虞秋的前方,虞秋抬眸看去,登时便愣住。
惜惜?
脑袋昏沉的她,下意识面露喜色,她当下想不了太多,只本能地快步就跑了过去,她拉住他的手,问他:“你是来接我回去的么?”
正继续往前走的江以湛明显没料到她会玩这一出,措不及防被她拉停了脚步。
绕是他素来冷漠淡定,当下那张冷硬的俊脸上也明显有些怔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她握住的手,又看着她那张因上了精致妆容,而显得越发动饶脸,抿嘴并没话,只是模样瞧着正在渐渐变冷,令站在虞秋身后的桃不由打了个颤,后退了几步。
不少人知道堇宁王虽是一堂堂郡王,但终究是握着刀剑,踩着鲜血爬到这位置的人,自然让人见了极易心生俱意。何况他性格本就冷血,骨子里便是无情之人,哪怕不话,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寒意,甚至有人称他冷阎罗。
当下他这模样自然更是让人不由心惊胆战,感觉周身的空气也凉了。
后一步走过来的姜风见到这一幕,便立刻呆住。他先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没看错后,便抓起自己的脑袋,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王爷与虞姑娘何时进展到这一步了?
竟然连手都牵上了。
虞秋越发觉得脑袋又疼又沉,她便拉着他的手胡乱往自己额头上放,语怀委屈:“我好难受,你看看我是不是有热。”
江以湛只冷飕飕的紧盯着她,任着她胡作。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手上所触碰到的独属于她的滑腻肌肤,无论是她那仿若凝脂的脸,还是那软绵温热的手。
他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极为锋利。
虞秋的眼里渐渐湿润了起来,她抬眸看着他,瞧着极为可怜,也楚楚动人:“我不舒服。”
江以湛看入她那双雾气蒙蒙,似乎能摄人心魂的眼睛。
怕事谁见了这场景,都会觉得她在有意勾引他。
回廊的另一端不远处,霍淩淮正负手缓缓靠近,直至从对面停下,他看着眼前这一幕,抬手把玩起拇指上的扳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这日,她坐在客栈的房间里,趴在桌上把玩着手中一对玉珏。
这对玉珏是多年前,哥哥送给她们的,姐妹俩一人一个,上面分别刻有她们的名字,素来都是贴身不离。
当年姐姐虽落崖,可始终都没找到人,所以她坚信姐姐还在,何况姐姐的玉珏无端出现在瑜都。
记得在梅川见到这枚玉珏时,那持玉珏之人,是从瑜都的流动摊子上入手的,这让她不知该如何继续顺藤摸瓜。
姐姐可是在这瑜都掉了玉珏,然后被人捡来卖了?
思及此,她便突然站起离开房间。
她决定将瑜都每家买卖玉器的铺子摊子都问个遍,不定能有些结果,哪怕这活量太大。
后来花了多日时间,她几乎真将瑜都各街巷都逛遍了,却一无所获。
没精打采地倚着路旁的一棵大树,她看着人来人去,车水马龙的大街,心里琢磨着,她是否该回去了?
可又极不甘心。
正是她出神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打算时,耳边响起一女子甜美的声音:“公子?公子?”
她回神,转眸看去,见到的是一长得高高壮壮,显得过于魁梧,五官又过于普通的绿衣姑娘。
她愣了下,不确定道:“是你在喊我?”
姑娘掩嘴轻笑:“不然公子觉得这里还有别人?”
虞秋见势,不由打了颤。
不是她有意用有色眼神看人,而是姑娘这声音与姿态,和其威武的外貌实在不搭。而且她若没理解错,这姑娘似乎在对她眉目传情?
她干干一笑,下意识站远了些,心怀防备:“姑娘有事?”
姑娘见她明显有排斥自己之意,眉间便拧出不悦,那甜美的声音有些装不下去,泄露出其嗓音中原本的霸道浑厚:“我看公子穿着朴素,形容落魄,是无家可归?不如跟我去我们镖局过过好日子?”这话里分明就别有深意。
只镖局二字,虞秋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她立觉惶恐,赶紧摇头:“不必了,在下有事先走一步。”言罢,拔腿就跑路。
姑娘睁大眼看着她麻溜远离的背影,大喝:“你给我回来。”
这时后头有爽朗狂妄的大笑声传来:“哈哈哈……”
姑娘愤恨抬眸,见到身后酒楼二楼,一公子正姿态随意地坐在护栏上,他手里似乎拿着一杯酒,也不知是何时开始看戏的。
此人正是虞秋入城时遇到的戚韩。
姑娘生在瑜都,虽是镖局里长大的野蛮之人,却也知在这瑜都看着金贵的人是不可随意得罪的,免得无意捅到篓子。
所以她未惹他,迈步就要追虞秋。
不想她膝盖突然被击中,直接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她愤怒爬起,呸掉嘴上的灰尘,正欲大骂,头顶便响起戚韩含着笑意的声音:“你是看中那公子,看他弱无依,打算带回去诱逼着当自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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