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会让各大报刊公示你我父子断绝的消息,郑松,让他签字。”
沈澈摇头,“不!我不签!我不签!”
沈庄,“你若不签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不过你母亲留给你的那部分资产你将丧失继承权。”
“凭什么?”沈澈不服,“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沈庄,“就凭你母亲不止你一个孩子。”
沈澈沉默了许久,最终咬着牙接过钢笔,金属笔端摩擦着光滑的纸面,留下触目惊心的刮痕。
白纸黑字,笔落约成,从此他与沈家再无干系。
“站住,你是什么人,沈家宗祠不可擅闯!”
突然,堂外传来一声怒吼。
沈庄皱眉,侧头看向沈兰曦。
沈兰曦会意朝高止使了个眼色,高止立马转身挤出了人群,没过一会儿,高止直接跑进了宗祠,“老爷子,出大事了!”
*
从两年前,在电视上目睹姜花衫以一人之力大败司法后,武太奶就有了爱看电视的习惯。
但从那之后,姜花衫就没怎么上过电视,反倒是绥尔露脸的机会还多些,可所谓的多,一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可即便是这样,武太奶依旧雷打不动守着电视。
原以为,今天又会和往常一样,漂亮的女记者带着镜头晃啊晃,一眼过去都是陌生的面孔。
没想到她竟然又在那群陌生的人潮里看到了那张明媚张扬的脸。
“绥尔,宿命来了,去斩断它!”
那么炽热的眼神,像极了十二岁初夏的太阳。
宗祠会议一旦开始,外面的人轻易进不去,武太奶行动不便,便找了身边的亲信去宗祠传信。
幸运的是,出来问话的正好是高止,高止曾和沈兰曦在襄英住过一段时间,一眼就认出了闹事的是武太奶常使唤的管事。
于是所有的联系就这么顺理成章发生了。
除族事项进展到这一步后续应该祭拜、公示,但沈庄却中途喊停驱车回鲸港去了,被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唯有沈澈,猩红的眼底满是癫狂。
现在沈娇应该死了吧?
任老爷子聪明一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之所以登门请罪就是为了引他出鲸港,制造不在场证明,虽说以被除族的代价换沈娇一死损失有些惨重,但这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最好办法。
如此,老爷子一定会对二房两个废物起疑。很快,母亲留下的资产全部都是他的了。
*
稳重的黑色行政车在高速上极限奔驰。
车里,沈庄反复观看姜花衫广场烧车的现场视频,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沈兰曦不停拨打姜花衫的电话,但电话一直都是打不通的状态。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兰曦,枝枝和绥尔能联系上吗?”
沈兰曦摇头,“所有人都失联了。”
沈庄的眸底泛过一丝寒光,“清予呢?他也找不到人吗?”
沈兰曦点头,忽然想到什么正要开口,沈庄抢先一步,“郑松,让跟去医院的人看看顾家那边是怎么回事?一夕间,我沈家人全部失踪,好大的手笔。”
*
鲸港协和医院。
顾老太太刚刚转醒,削瘦的手掌死死拽着沈清予,泪眼婆娑,“阿予,婆婆刚刚看见你母亲了。”
沈清予知道老太太这是放不下,当年若不是老太太执意要与沈家联姻,她的母亲也不会耗尽最后一丝心力枯萎而死。
他笑了笑,故作轻松,“您要再不醒来,我下回也只能在梦里见您了。”
这话一听就不吉利,顾彦皱眉,略有不满,“清予,别乱说。”
沈清予还没表态,老太太立马帮着说话,“不怪他,阿予这是心疼我。”
顾彦点头,端着粥上前,“奶奶,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医生说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只能先吃些流食。”
老太太神情恹恹,“你先放着吧,我这会儿没什么胃口。”
顾彦还想再劝,但一想到老太太倔强的性子只能顺从。
沈清予挑眉,直接从顾彦手里接过碗,“您就听医生的吧,要是累垮了身子大家又得担惊受怕了。”
老太太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我听你的,但是阿予啊,婆婆真的很想你,你能不能在医院多陪婆婆几天?”
沈清予舀了一勺白粥递上前,“成,您病了,我伺候您。”
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刚刚还说没胃口,结果沈清予喂多少吃多少,一碗粥没一会儿就见底了。
沈清予看了顾彦一眼,站起身。
顾老太太立马拽着他的衣角,“不是刚刚才说要陪着婆婆吗?”
沈清予一脸无奈,“我把碗收拾了再来。”
老太太接过碗顺手递给一旁的顾彦,“你哪会做这种事?交给阿彦就可以了。”
沈清予皱眉,正要开口,顾彦顺从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碗,“交给我吧,清予,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多陪奶奶说说话。”
“是啊!清予,你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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