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见谅,我这师兄不大会说话,见笑。”阿长赶忙用拳头轻轻捅了一下扁头,顿时尴尬一笑。“不妨,不妨。终南山上果然都是不俗之人,实在话,本官也觉真知灼见。原来这位弟子也是东京人氏,本官也世居东京。如此说来,我们还是老乡。”张叔夜笑道。
扁头道:“没想到,老乡抵达终南山,理当以礼相待。”“大人宽宏大量,果然大气魄。”种浩示意扁头说些软话。“大人海涵,方才多有冒犯。”扁头顿时明白过来,马上笑道。张叔夜笑道:“不必如此,言多必失,人尽皆知。”眨了眨眼睛,低下头去,一脸尴尬之色。
张明远赶忙打圆场道:“我也想有朝一日去东京多读些书,见见世面。”“长安不能读书,非要挤到东京。你可知东京人才济济,实在难有出头之日。”费无极笑道。“也不尽然,如果你们愿意读书,别说东京,就是翰林院也是绰绰有余。你们已在东京逗留许多时日,恐怕也是走马观花,不曾知道东京的暗流涌动。如若你们想知道东京的市井生活,怕是要住上个一年半载也未必全知。”张叔夜道。
正在此时,忽听得如此一语,“绰绰有余,此话怎讲?”众人抬头看时,原来是太平先生李长安到了。张明远等人喜出望外,赶忙迎上前去。“师父,您终于出关了。”弟子们四下围着李长安马上问道。李长安喜笑颜开,环顾四周缓缓道:“那是自然,老夫料定今日有大人物前来,如何不出来相见。”与张明远、费无极、种浩寒暄几句,随即看向张叔夜。
“太平先生,本官见礼了。”张叔夜起身答礼。李长安回礼道:“大人风尘仆仆,多有劳顿,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不知大人从何而来,又有何赐教?大人,请用茶!”说着,弟子早已搬来椅子请李长安坐在张叔夜对面,两人之间有一桌子,桌子上摆着两碗茶。张明远等人也一一落座。
“先生请,本官此番从东京而来,路过京兆府,特奉皇上谕旨出使西夏,希望议和以保我大宋西北边关无忧,免得黎民百姓受苦受难。”张叔夜笑道。李长安顿时神采奕奕,叹道:“原来如此,乃是造福百姓之事,不知老夫可做些什么?大人,但说无妨,老夫一定竭尽全力。只是多年以来未曾到过东京,我终南山少有京官驾临,张侍郎至此,蓬荜生辉,实为万幸!”说话间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张叔夜寻思道:“虽说此番前去西夏实在勉为其难,蔡京,老谋深算,害人不浅。可已然至此,不可有失体态,一定要让终南山感到自己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才是。”想到这里,就马上娓娓道来:“皇上尊崇道教,想必先生略有耳闻。皇上对终南山也是仰慕已久。终南山与道教颇有渊源,皇上是爱屋及乌,故而凡是终南山上的都颇为尊崇。此番前去西夏也是蔡太师之意,派本官出使也是蔡太师推荐。说这话并非本官不愿出使西夏。恰恰相反,既然梦寐以求,本官自然竭尽全力,在所不辞。皇上派我前来,是想请先生下山同我一起出使西夏,不知意下如何?当然,皇上也有旨意,并不勉强,如若先生愿意则可,不方便也不强求。派弟子前去也可,如若他们不方便也不勉强。皇上真是善解人意,对你终南山太平草庐尊崇之极,千方百计替你们着想,本官也是颇为佩服。”拱手致意再三。
李长安寻思道:“前脚送走张小宝和费无天,你们就来了,莫非有什么心灵感应不成?如若不是老夫再三劝说,怕张小宝和费无天要说出真相了。如此一来,明远和无极,便要伤心难过,痛心疾首了。他们该如何是好?这等事绝不可让他们知道。如若老夫带着明远和无极跟随张叔夜出使西夏,且不说路途遥远,多有艰辛。如若我去了,就怕张小宝和费无天心急如焚,又来终南山叨扰。他们找不到我们,又当如何?就算给大嘴、扁头、阿长再三叮嘱,就怕他们执拗不过,心慈手软,说出我们去了西夏。如若张小宝和费无极跟踪尾随,忍不住把明远和无极的身世之谜公之于众,岂不麻烦?明远和无极情何以堪?我看还是等明远和无极从西夏归来后再做计较。眼下就不能去西夏了,老夫要留在终南山,等着应对张小宝和费无天。等他们两对父子相认,便是功德无量了。”想到此处,叹了口气。
张叔夜见李长安一言不发,只是叹气,不觉有些失望。张明远也心想,不可让李长安长途跋涉,以免路上有所闪失,便轻轻摇摇头使个眼色,李长安马上会意,捋了捋胡须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直言相告,方才出关,需要调养。”此言一出,张叔夜顿觉心灰意冷。
扁头一吐为快道:“要不俺去。”“我也可以。”阿长赶忙抢道。“干嘛呢?又抢什么风头?”众人看时,只见一人摇摇晃晃,拿着葫芦跨入门槛。原来是大嘴醒了,不见弟子,才到厅堂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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