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绿萼抽回手,恭敬回答。
细听的话还能听出她话音里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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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告诉你我晚上不回来了吃饭了吗?”乔诗年看着饭桌上纹丝未动的饭菜以及坐在一旁一动不敢动的冯天默。
真是,许久未见了。
这个贼眉鼠眼的人此时依然有了几分正派大气的模样。
“乔姑娘,许久不见,是师侄要等你回来才能安心吃下饭。”
冯天默的话被两人无视,闻纠的眼里只有阴翳。
“姐姐,你明知姬澜舟对你贼心不死!你为何要单独出门于他用膳?我可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推杯换盏,言笑晏晏,真是好不快活!”
乔诗年听此,面色也沉了下去:“等你摆正态度再来和我说话,今日饮酒过多,我头晕,先回房歇着了。”
“乔诗年!”
这是闻纠第一次用遮掩严肃愤怒的语气与她叫她。
乔诗年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直接离开。
闻纠在乔诗年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时,眼眶已然红了。
冯天默降低存在感,他恨不能钻进桌子下躲着。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你要是不回头,我就真的生气了!”闻纠一直憋着气,见她走远,忍不住又说一句。
乔诗年没有回头,她径直回到自己院中。
她现在没精神去哄闻纠,她连自己的内心都还没哄好呢。
先要将自己哄好了才能继续实行联姻计划。
现在正是百废待兴的重要时刻,闻纠能不能懂点事?
他们委曲求全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以最小的损失在将来一举拿下皇位,一统天下么!
统一天下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闻纠和她都年轻,还能拼。
在这的十年里,她不会老的这件事已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要是耗费太长时间,闻纠老了怎么办?统一天下,进行时代改革的任务交给谁?他的下一代吗?
想到这里,乔诗年的头就更疼了。
她现在只能想到从自己这边再找个女孩和闻纠成亲,占据侧室的位置,以她的关系,将来让侧室的孩子继承闻纠的衣钵应当是不成问题。
而在大厅用膳的冯天默瑟瑟发抖的看着面前碎掉的木桌:“师…师侄啊,那个……那个…乔姑娘说不定只是去和姬澜舟联络一下感情。”
“与他有什么好联络的,姬家恨不能姬澜舟几年前就没被父皇指派到我身边,以此撇清关系。她不是不知道那姬望新的想法,还去找姬澜舟,她是怎么想的?
她想羊入虎口吗?!”
“就算她想入,姬家也不敢收啊。”冯天默拍拍闻纠的后背给他顺气,“师侄,这就是你想多了。”
“滚!”闻纠转身也回自己的院子,门是关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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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闻纠所说,他真的生气了,连着许多天都不曾回府,一直泡在明鉴局里,对着里面的人轻则臭骂,重则直接处罚。
一时间,闻纠就是一个火药罐子,没人敢靠近。
直到繁花郡主与忠勇侯回京。
乔诗年第一次见到繁花郡主是在高文帝为两人赐婚的宴会上,人如名字一般美丽。
长得像朵花儿一样明艳娇媚。
在场众人在确定了两人的婚事后,赞美之词如雨后春笋络绎不绝。
这次,乔诗年没有拒绝之前高文帝让她跳舞的话。
皇帝高高在上,她原本是觉得有些屈辱的,感觉自己像是一条狗被人使唤,如同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一样窒息。
但现在,她不仅要跳,还要用尽全力,如燃烧的生命、如盛放的烟花、如刹那芳华的昙花。
她首先要将自己在明面上的优势发挥出来,她在这个圈子里是比不上世家女子那样有价值,但她做好要一脚踩进这个圈子,最后踩烂这个圈子。
她在舞蹈上没什么天赋,相比起其他人,她的优势在于她有一个国际舞蹈家的母亲,有一个天才师姐。
古代舞她比不过专业的宫廷舞姬,现代舞是这个世界暂时不能接受欣赏的。
所以,在这个时代人人含蓄的时候,她就要热情绽放。
热烈、奔放、美丽。
没有麦克风,她只能稳着声音。
那晚的宴会如她所愿,她几乎盖过了宴会主角闻纠与花似锦的风头。
她的目光坚定而充满杀气。
闻纠感觉到,那时谁敢挡在乔诗年面前,乔诗年就会毫不犹豫粉碎这块拦路石,就算是他,乔诗年也不会心慈手软。
最近大半个多月来,京城总是时不时下一场雨。
每当雨后,气温总是会骤降几度。
到现在,乔诗年已经穿上了初冬时的套装了。
她只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从她回京以后,气温至少降了十几度,这趋势还在增加,似乎不会再回温,掠过秋天直接进入冬季。
这是这段日子乔诗年第八次见姬澜舟,这次两人相约勾栏,点了一处京城最受欢迎的红梅帐,听说是这两年里的新戏,讲的就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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