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房门口,掉落了一只兔子灯笼。
抬头望去,是一脸错愕的迪丽。
显然,她将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
她踩着兔子灯笼的把手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俞飞面前:“你说,你对我,与天下所有女子都一样,没有任何不同?甚至下至七岁孩童,上至七十岁老妇人?”
俞飞深吸了一口气:“没错,还请迪丽公主放过在下,既然赐婚懿旨是个误会,还请收回成……”
【收回成命】的“命”字还没有说完,迪丽便从腰间扯下一团东西,塞进俞飞手里,转身哭着就走了。
俞飞摊开手掌,是他那日随手做的绷带兔子,还贴心地缠上了好看的流苏和铃铛。
流苏和铃铛是迪丽最喜欢的装饰物,所以,这个随便扎的破绷带,她竟宝贝地随身携带吗?
他轻轻握住了那只兔子,看着地上破败的兔子灯笼,怎么一时间,似乎心里缺了一小角一样……
就因为,这个爱哭鬼又哭了吗?
倾城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愣着干什么,快追啊!”
俞飞后知后觉追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人。
怎么跑得如此之快?
等等,脚边似乎踩到了东西,叮当作响。
低头一看,地上正躺着迪丽随身的小鞭子,流苏、铃铛……一个不少。俞飞蹲下身子捡起了鞭子,沿着鞭子的方向望去,似乎有什么红色的痕迹……
定睛一看,墙角似乎被人新绘了一朵,鲜艳欲滴的,红色海棠花。
风吹过,滴下了未干的色彩。
就好像,海棠花被摧残之后,泣下了一滴长长的血泪。
***
随后。
俞飞、倾城还有南宫彦,神色紧张地围在海棠花前。
倾城大喊:“什么,采花贼??”
南宫彦点点头:“没错,京城最近确实有采花贼流窜,抓走独行女子的同时,会留下海棠花印记,我见过案件的卷宗,就与这墙角的海棠花一模一样。我想,大概是迪丽遇上了采花贼,掏出鞭子抵抗,但抵抗不过,被人掳走了。”
“他奶奶的!掳人掳到了将军府门口了!决不轻饶!”倾城叉着腰气急败坏,随后问了句,“对了,那朝廷怎么都不抓人啊?!那些被抓走的女子可有被救回来?”
“那些女子……”南宫彦顿了顿,“据卷宗所述,那些采花贼心狠,都用了药,被糟蹋的大部分女子都死了。朝廷官府最近加大人力,但采花贼行踪莫测,就算是有的女子侥幸逃出来,最后也经不住世人眼光,寻了短见,更是寻不到那采花贼的巢穴……”
“你们朝廷真废!”倾城狠狠地啐了一口,“要我遇上了那采花贼,先给他废了身子,挑断手筋脚筋,再挖了双眼吊起来打!”
俞飞打断了倾城和南宫彦的对话:“现在,迪丽被抓走了,又没有采花贼的巢穴,我们怎么找到她?她功夫不好、方向感也不好,怎么能指望她逃出来?”
“找人的办法也不是没有,我们需要有人假扮采花贼的目标混进去,这样我们便知道采花贼的巢穴所在,救出迪丽。”南宫彦仔细分析着,随后眼光看向了俞飞。
倾城也十分配合地,看向俞飞的方向。
俞飞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看我干嘛,这里不是有现成的女子吗?”
“哦?女子?”倾城转动了一下脖子,把指节掰得嘎吱响……
俞飞咽了咽口水:“好吧当我没说。”
也是,若是倾城以身子设诱,大概当场已经把那采花贼给废了,然后采花贼还没来得及说出迪丽所在,大概舌头已经被割掉了……
这样确实,不利于救出迪丽,以及可能身处险境的更多无辜的少女。
俞飞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他们,最佳的“诱饵”选择。
他本就生得精致,肤白貌美,挽起发髻,穿起倾城的衣服,这举手投足,摇曳生姿……毫不夸张的说,确实比倾城,更像个女人。
俞飞也不知从哪里搞过来一把丝绣的团扇,掩着喉结,在荒无人烟的夜里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肯定慢啊……
任全京城都找不到一对能装得下他这双大脚的绣花鞋。
最后还是被南宫彦按着肩,被倾城掐着小腿,勉强给挤了进去,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有这样的妹妹和准妹夫,一个用他的名号在宫里当御前侍卫,一个假公济私地拱着他这将军府的白菜,还莫名其妙给他弄了个赐婚懿旨,现在为了救迪丽还要他牺牲色相、扮女装吸引采花贼……
俞飞觉得自己真是他奶奶的三生有幸。
走着走着,果然身后有了轻轻的脚步声。
终于来了。
俞飞假装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着,随后只感觉有黑衣人越过他的头顶,站在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小娘子,身材不错,你是要去哪里呀?”
俞飞提了提胸前的两个糖酥馒头。
还是路边刚出锅的,被倾城硬塞进去的,隔着中衣可烫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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