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呢。”

沈聿在小知雅面前蹲下身，唇角微勾，摆出和善的笑，“你好，我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可以叫我聿叔叔。姥爷身体不好，要不要去聿叔叔家玩两天，等你妈妈回来就来接你。”

小知雅嚼着饼干，“那你家里有小狗吗？”

小狗？

为什么小狗会是必须选项？温家也不养狗啊？

沈聿虽说不讨厌动物，但也不喜欢在家里养一些闹腾的宠物，尤其是宠物还掉毛。这些年，有许星野陪着，他也没觉得需要另外再养点别的。

不过，说起小狗……

也不知沈聿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噗呲”一声笑起来，然后点头，“嗯，叔叔家里有小狗哦，还是个漂亮聪明的小狗。”

“真的吗？那你家小狗会钻火圈吗？”

“不会。但他会钻被窝。”

“那你家小狗会打鼓吗？”

“不会。但他会打架。”

“那……那……”就在沈聿以为小知雅还有什么更多的特性要考验的时候，她却突然顿了顿，话锋陡转，“那你喜欢你家小狗吗？”

沈聿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妈妈说，喜欢小动物的人，都是好人。”

沈聿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对，我喜欢我家小狗，很喜欢很喜欢。”

——

沈聿回家的时候，明明能指纹解锁，却没解，带着小知雅敲门等着许星野开门。

果然，不到两秒，大门就被打开，许星野一身家居服，出现在门口。

“聿哥！”许星野喊了一声，视线在第二步下移的时候，瞧见了小女孩。

他眼皮晃动了一下，面色不见笑反而沉重了些，“这是？”

“我领养的孩子。叫泡泡。”

“孩……孩子？”许星野笑不出来了，“你真去养孩子了？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是啊，不是你整天嚷嚷着要孩子吗？你要的东西，我哪样没满足啊。”

“可是我，我没真想要，我就是想跟哥多亲近亲近，故意那么打趣的。”许星野漆黑黑的眸子里染上委屈，“那以后有孩子了，哥给我的爱就要被分走了。我不开心。”

“嘿，连小孩的醋你都吃啊。”沈聿伸手，将许星野的脸拉着往两边扯，“骗你的，这是知雅的孩子，我帮忙临时带几天。泡泡是她小名儿。”

许星野这才雨过天晴，喜笑颜开地蹲下来去跟小知雅打招呼。

但小知雅显然更好奇沈聿哄他来时说的狗在哪里。

她的视线在全屋扫视了一圈，也没瞧见有动物的痕迹，于是歪着脑袋问许星野，“哥哥，你家小狗呢？”

“小狗？什么小狗？”许星野懵了。

“叔叔说，他家有只会钻被窝会打架的小狗。可我怎么没看见？”

“嘶，”没等许星野接话，沈聿就先开了口，但重点显然跑偏，“为什么你喊我叔叔，却喊他哥哥？重喊。”

“是你让我喊你叔叔的。”小知雅小声嘟囔，但望着沈聿，马上就改了口，也喊哥哥，“那哥哥，你家的小狗呢？”

沈聿的本意是也让小知雅喊许星野叔叔，结果到头来，自己也成了哥哥。

想起自己比她妈年纪还大些呢，叫哥哥实在不合适，沈聿指了指许星野，纠正，“都是叔叔。我，聿叔叔，他，星野叔叔。懂？”

小知雅点了点头。

“还有，你星野叔叔就是我的小狗。会钻被窝会打架，漂亮又聪明的小狗。”

“啊？”

跟小知雅一脸懵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星野和沈聿相视一笑后，脸上暗戳戳的嗔。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沈聿给小知雅洗澡收拾好，在睡觉时犯了难。

本来沈聿觉得孩子还小，楼下的床又够大，三个人挤一挤也不是挤不下，可许星野却觉得孩子不能跟他们一起睡，得单独去楼上睡。

但一个三岁的小孩，又不放心她一个人睡，所以许星野就带着孩子一起睡在楼上。

一开始，沈聿觉得还挺好的。

最后许星野老在床上烦他，他正好一个人睡，图个清静。

可连续独守空房三天后，沈聿有些怨气了。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这么些年，他都习惯去哪儿身边都有许星野的存在了，猛然一翻身没摸到人，沈聿都会突然忘记小知雅来的事儿了，心里一慌地从床上坐起来。

天还没亮，再睡又睡不着了，沈聿索性从房里出来，到客厅沙发上坐着喝水。

喝着喝着觉得柠檬水实在无趣，就去摸口袋，想抽烟的时候，又发现烟已经戒了，家里没这玩意儿。

这叫一整个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

沈聿烦躁地将水往茶几上一放，水也不喝了，蹬掉鞋子窝沙发上，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

但这气还没生多久，沈聿就感觉到腿上一紧，有双大手抓住了他的腿，将他半边身子都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半夜了，哥不睡觉，跑这里来冥想？”

沈聿瞥了一眼许星野，正不想搭理他时，就瞧见这人突然伸手，撩起自己穿戴整齐的睡衣，直接扣子都不解，套头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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