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珠公主在衡王府中毒的事,很快在朝内外传开。
秦父打着为公主讨要公道的名义入宫,跪在御书房外,怒斥衡王妃心思狠毒不容人。
丽妃特意去了坤宁宫,嘴上说着不怪衡王妃,但又句句暗示孟云裳仗着自己给衡王生了儿子,不将陆灵珠看在眼里。
坊间更是涌现大量衡王妃心胸狭隘,不敬皇室的传闻。
陆宸骁听说消息,匆匆赶回府已是傍晚。
他担心地将孟云裳揽在怀里询问,“可有伤着?”
孟云裳不答反问,“现在外头都在传,是我伤了陆灵珠,王爷可信那些传言?”
陆宸骁皱眉,“自己媳妇不信,去信外头的人瞎胡说,我又不是有病。”
话很粗糙。
但道理却没毛病。
孟云裳靠在他怀里,低声又问,“那要是全天下人都觉得我是心思歹毒的坏女人呢?”
“别说我媳妇不是坏人。就算是,那又何妨,我不介意为了裳儿与全天下为敌!”
孟云裳成功被他这话给取悦到,主动抱住他腰身,将白天在院子里发生的事给简单说了一遍。
“我让玄四玄六把人送回宫里了,估计皇上很快就会派人找你入宫……”
“嗯,已经找过了。不过我想先回来看看你。”
皇上的人早就到了京卫营,但在他心里,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她。
“见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陪你用过晚饭,我再去宫里找皇兄要交代。”
这毫不客气的语让孟云裳失笑,“你就不怕皇上迁怒你?”
事情毕竟是发生在衡王府的,虽说她有人证能证明清白。
但若是元庆帝偏袒女儿,他此番进宫,多少是要吃些挂落的。
但陆宸骁完全不当回事,甚至有些务必要倒打一耙的架势。
“笑话,他女儿上门找事,惊着你和孩子,我没第一时间杀上门,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再说从事发到现在,都过去大半天了,他也该查明真相了。”
“真没事?”
孟云裳有些不放心。
陆宸骁亲亲她额头,柔声安慰,“放心,不仅没事,皇兄还得为这事补偿你。毕竟你可是被陆灵珠突然吐血给吓着了。”
被吓着了,要些补偿也不过分的。
*
夜深,御书房。
元庆帝批了大半夜的奏折,困得哈欠连天。
抬头发现,陆宸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端着盘热乎的点心挑挑拣拣的。
元庆帝直接翻了个白眼,“朕可不记得有下旨,请你来吃点心。”
“这些都太甜了,我媳妇不喜欢。”
“这两个倒是还可以,我媳妇应该爱吃。”
元庆帝:“……”
拉仇恨也就算了,竟然还挑上了?
“小京子,吩咐御膳房再装两碟这样的点心,本王一会带回王府。”
小京子悄悄扫了眼元庆帝,见他满脸无奈,却没有反对。
于是朝陆宸骁笑着应道,“王爷放心,奴才这就去交代。”
陆宸骁轻嗯,继续试吃点心。
元庆帝轻咳,“这都一天了,你就没什么要跟朕说的?”
陆宸骁闻言,放下碟子往椅子里一靠,语调散漫。
“皇上把京卫营交给微臣,微臣每天泡在营区忙前忙后、鞠躬尽瘁。可到头来,那些不长眼的竟趁臣不在家,欺负到臣的妻儿头上,皇上确定要纵容那些人吗?”
元庆帝一哽,谁敢欺负他家那个母老虎?
再说,他这不是要先了解情况么,怎么就变成纵容那些人了?
“皇上怎么不说话?是觉得微臣说的不对?既是这样,那不如明天微臣告个病假,休上一年半载的?”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
元庆帝咬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看你,这都说的什么混话!”
陆宸骁冷哼,“听说今天秦大人在御书房门前跪求严惩微臣的娘子。”
“坊间茶楼酒坊,更是多人传说微臣的娘子善妒,甚至还有人说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陆宥霖铺路,还说下一个遭殃的就该是陆灵珊……”
“胡说八道!”元庆帝气的拍桌。
宫中发生的事,他全部已知晓,但宫外的消息,他尚且掌控的不全面。
猛然听到这乱七八糟的话,整个人气的不轻。
陆宸骁语调淡然,“皇上该知道,微臣从未想过将陆宥霖送进宫来。”
这是陆宸骁第一次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以前哪怕是元庆帝主动提出,为怀安开尚书房,他都是隐讳地拒绝。
但今夜,他向元庆帝语气凝重且严肃地表明自己的态度,“陆宥霖永远是衡王府的人。”
帝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哪怕是亲弟、亲侄,都不可以。
这道界限,他一直很清楚,也守的很好。
元庆帝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轻拍他肩膀,“你跟怀安的忠心,朕岂会不知。”
若他们父子对龙椅有兴趣,早在去年他被陆元景调包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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