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巷弄里，地上到处都是血点子。

刚刚的枪声，也让不远处一片漆黑的居民楼里，亮起了数盏灯。

而捂着胳膊的郑成虎，听到莫铮的话，心中忽然又泛起了一丝求生的念头。

事实上，当看到莫铮与小石，端着五连发，联袂登场的那一刻。

郑成虎的心态，基本上就已经完全崩了。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莫铮的话，又让郑成虎嗅到了一丝生机。

他猛然抬头，目光炙热地看着莫铮道：“你说话算话？”

“我枪已经开了，要不是为了给你个机会，我为什么不直接再开两枪呢？”

莫铮的手指，始终搭在扳机上，而他的话语，则是充斥着对生命的漠视。

“唰！”

郑成虎听到莫铮的回答后，瞬间就扭头，看向了倒在自己身后的老四。

“你他吗敢动我？”

老四看到郑成虎眼眸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你要动了我，在湘中还有你的容身之地吗？”

“要是没有我，谁认识你郑成虎…”

还没等老四把话说完，郑成虎便直接动了。

“哗啦！”

只见郑成虎左拳紧攥，一拳就奔着老四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而老四虽然挨了一枪，可除了无力起身外，上半身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面对郑成虎挥来的拳头，老四立即架起了胳膊肘，试图格挡。

“咚！”

老四硬挡了一拳后，整个人不堪其重，不受控制地就向后一倒。

“老子让你骂我！”

而郑成虎一声怒吼后，又是一记勾拳，干脆且直接地砸向了老四的心窝。

“嘭！”

面对来势汹汹的郑成虎，老四有心阻挡，可他的身体，明显已经跟不上大脑的反应了。

尤其是，之前郑成虎那一拳，就好似带了麻痹特效，打得老四有些抬不起手。

如今重拳轰向自己心窝，尽管老四在心中，预想过一万种解决方案，可仍旧是无济于事。

老四只能眼睁睁看着拳头，砸向了自己。

“嘭！”

“呃——！”

老四胸口遭受重击，嘴角溢血，一双眼睛更是瞬间往外鼓，仿佛要夺眶而出似的。

“老子给你办了这么多事儿，你除了会骂我，还会做什么用？”

“老子赚两块钱窝囊费，还得一天到晚挨你骂？”

“老子拿了你的钱，难道没给你办事？”

“……”

一击得手之后，郑成虎并未停手。

如果说，乌龙对老四的恨意，是随着后者的嚣张行径，不断递增的话。

那么，郑成虎对老四的恨意，则是瞬间完成了从0至的跨越！

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

那么像郑成虎这一类，压抑到极致，且并无任何宣泄途径的人，又该有多危险呢？

数十秒过后，老四的面部，基本上已经被郑成虎完全砸塌。

哪怕就是老四最为亲密的朋友，此刻在现场，都很难认出面前这具尸体，就是老四本人了…

“行了，你跟我们走吧！”

确定老四再无声息后，莫铮拿枪口指了指郑成虎。

而郑成虎也很清楚，自己并无任何选择的余地。

当下，他也没有任何废话，起身就跟上了莫铮二人的脚步。

乌龙下意识地就准备张口：“莫……”

“嘘！”

莫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根就没有与乌龙交谈的打算，便与小石一同，领着郑成虎离开了。

大约三分钟后，无人巷弄，警笛声大作。

离得最近的治保所，很快驶来了数辆印着治保LOGO的桑塔纳，迅速封锁了现场。

而仍旧在现场不远处的乌龙，草草处理工具和衣物后，便逃回了金辉KTV。

晚上一点半，金辉KTV。

躺在原本属于王老抽休息室大床上的乌龙，翻来覆去，却又毫无半分睡意。

晚上的经历，太过于曲折。

再加上枪响，以及莫铮二人登场等太多不可控的局面出现，让乌龙压根闭不上眼睛。

亲眼见证老四走向生命的终点站，乌龙发现自己并没有收获预想中的畅快之感。

相反，他此刻心中的兴奋与喜悦，要远远低于内心深处的忐忑不安。

实话实说，如果再给乌龙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不会作出如此极端的举动。

说简单点，就是乌龙已经后悔了，可他也回不了头了。

“叮铃叮铃！”

就在乌龙情绪接近崩溃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哗啦！”

乌龙一个弹射起身，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来电显示上的“莫铮”二字。

“喂？”乌龙很快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下楼，走后门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你。”莫铮话语简洁地说了一句。

乌龙没有任何犹豫，将手机揣进兜里后，快步就走向了无人的后门。

“郑成虎处理了吗？”

乌龙一打开后门，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后，藏不住事儿的他，便直接问出了内心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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