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咱待会怎么整啊?”
瘌痢头麻五的手下,一名年龄大概十八九岁,身体清瘦,一看就营养不良的青年。
这会儿,他正冒着大鼻涕泡,眨着懵懂无知的小眼睛,朝瘌痢头问了一句。
“这个很简单啊!”
瘌痢头模仿着何屠夫的动作神态,皱着眉回道:“谁龇牙,就把谁干出血!”
“你们待会看我的刀往哪挥,直接就往哪砍!”
懵懂青年立马回道:“明白了,龇牙就干!”
“对!”
瘌痢头重重地点了点头,手里啥也没拿,背着双手就走进了自建楼。
按照何屠夫这边掌握到的情况。
瘌痢头所在这栋自建楼的户主,名叫李国福。
说起今天围堵海昌大门的事儿,李国福就是站在最前面吆喝的人。
而瘌痢头之所以,第一个就来收拾李国福。
除了因为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之外。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此人“海昌”的极为纯粹!
李国福不但自己在海昌任职多年,他的父亲同样也是海昌的第一批员工。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妻子,也是在海昌工作后相知相识,走向婚姻殿堂的。
说起来,李国福一家人都靠着海昌吃饭。
并且,他们分属于不同的班组,在海昌内部也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更主要的是,李国福为人仗义,热心,在海昌人缘极好。
他除了担任班组长之外,还算是工会的骨干。
平日里,大家要是有什么事儿,都爱找李国福搭把手啥的。
简单点说,李国福在海昌,确实有着不低的群众基础。
换言之,瘌痢头只要能把李国福整服了。
那聂海那边的压力,最少都得少两成!
正因如此,何屠夫也决定,让瘌痢头第一个就拿李国福开刀!
目的,就是杀鸡儆猴!
此刻,两名同是海昌的班组长,正聚在李国福的家里,商量对策。
“国福,我看这次聂海是铁了心要卖公司!”
一名较为年轻的班组长愤愤不平道:“这聂海做事,是真不够仗义!”
“厂子效益不好的时候,一口一个我们是家人,要共渡难关!”
“咱从来没催过他一次,让他结清工资!”
“现在他要卖公司了,都打算和人家签合同了,就连招呼都不跟我们打一声!”
很快,另一名班组长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这聂海一天到晚,就会给我们画饼!”
“说我们是班组长,要有小家意识!”
“工人的工资拖了三月没给,先放一边不说!”
“咱哥仨,最起码半年都没拿过一个子了吧?”
“到头来,他要卖公司了,都不跟咱通个气!”
很显然,对于聂海一声不吭就打算卖海昌的行为,让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听着俩人的抱怨,李国福低着脑袋,狠狠地裹了两口烟,并未开口。
他很认同对方的观点,从聂海今天说话的口气上来看。
大家即便再如何努力,恐怕也很难改变聂海的想法了…
而李国福的父亲,听到众人的交谈后,明显就有些不高兴了。
“老聂一辈子做人做事,光明磊落!”
“他怎么生了个儿子,这么不争气啊?”
李父作势就朝着门口的电话机走去,边走边说道:“我现在就给老聂打个电话!”
“这海昌当初可是大家勒紧裤腰带,凑钱买下来的!”
“凭什么他老聂的儿子,现在一个人就要把海昌卖了!”
“嘭咚!”
还没等李父拿起电话机,厚重的木门,就被人一脚给蹬开了。
“唰!”
客厅里的李国福三人,扭头就看向了门口。
定睛一看,只见瘌痢头弓着腰,双手背在身后。
光看他那造型,就跟《七龙珠》里的龟仙人有几分神似。
只见,瘌痢头歪着个脑袋,眯眼看向了李国福:“你就是李国福呗?”
“你找我有事儿?”李国福眉头微皱。
很显然,对于这么一个看上去就不像啥好鸟的瘌痢头,他没有半分好感。
“咋地,那海昌有你的股份啊?”
瘌痢头用着极其欠扁的语气,问道:“人家都没开口,怎么你就不一样呢?”
“你当了个班组长,真觉得自己是领导了,和人民群众息息相关了呗?”
听着瘌痢头夹枪带棒的一番挤兑,李国福眉头皱得更紧了。
“嘭!”
还没等李国福还嘴,一旁那名较为年轻的班组长,便直接拍案而起了。
“小他妈崽子,看你狂的!”
“艹!聂海现在是老母牛坐烟囱,牛P轰轰啊!”
“找你们几个三浦牛屎高的,装社会人吓唬我们?”
何屠夫这个团队,平均身高就没超过一米六五。
身高的缺陷,一直是他们永远的痛。
一听到对方的谩骂,瘌痢头当场就炸毛了。
“艹,老子好好跟你说话,你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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