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还有谁能提前这么久筹备一桩绑架,对应铎有这么深这么久远的恨意?
她走近杜青然,面色冷漠:“你认为绑架应琮的人是应铎,所以才这么对应铎,是吧?”
杜青然见她越走越近,对底层人本能的厌恶升起,扬手就要打她。
却没想到下一秒,她被唐观棋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登时天旋地转,已经衰老的身子骨扛不住,连连后退几步,还是佣人扶了一把,她才不至于跌跤。
听见那个出身低贱的年轻妹讽刺:“你绑应铎我还未打你,还想打我?”
杜青然无法相信一个根本连她脚底都碰不到的底层人,居然敢打她,杜青然身边的佣人也愤怒道:
“你做什么?掌掴长辈到底是哪里来的教养?你还想进应家的大门?”
唐观棋却淡定,被嘲讽家教完全没有波动,她本身也没有爸妈教,这话毫无攻击力:
“我进不进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你们更应该滚出去,差点杀了应承峰,还绑应家唯一的继承人。”
佣人却愤愤不平:“怎么,应铎绑得阿琮,别人就绑不得他?”
唐观棋觉得可笑:“所以你们承认了,就是你们绑了应铎?”
佣人顿觉失言。
杜青然却压着佣人的手,明明白白地面对,她作为这个家做大的真正底气,自始至终都是掌权者,有什么必要和这些出身可笑的小辈争:
“到了这个份上,你们也好好交代一下,到底是怎么把应琮绑走的。”
唐观棋却觉得她可怜,到了这个份上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还端着大家长的架子。
她站在应铎身边,有意遮着杜青然看应铎的视线,那视线太恨又居高临下,她不想让应铎看见。
唐观棋才开口道:
“应承峰主动去找你吵架,是因为猜到是你绑架应铎的吧,你有冇想过他为什么这么急?应铎不是他最不重视的儿子吗?”
杜青然并不想和唐观棋对话:“应铎,你回避这么多年,现在还躲藏?”
应铎握着唐观棋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替他出头,只是淡淡将一个杜青然绝对接受不了的事实说出:
“二十年前,阿爸曾经秘密立过信托,将三分之二不动产放入。”
杜青然冷声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应铎却丝毫不受她干扰,语气平静说下去:
“还建立过一份秘密遗嘱,叮嘱他过世后所有资产的去处,这遗嘱一直在老麦主任手里,而这些遗产的受益人都是我。”
怎么可能。
杜青然面色微变。
二十年前,正是应琮和应承峰父子和睦的时候,应承峰眼里几乎只看得见阿琮一个儿子,怎么会把遗产都留给应铎?
她不可置信道:“你乱嗡什么!”
应铎却示意老麦主任将文件拿出来。
老麦主任将随身带着的文件袋拿出,把那些文件的复印件递到杜青然手上。
那些清晰的字句落入眼底,哪怕是当年的复印件都已经泛黄。
在应承峰最疼爱应琮的那些年,永远无条件捧着她和小琮的那些年,应承峰却立下这样一份遗嘱。
所有的一切都留给应铎,不是给应琮,甚至不是给老二生的应琛。
杜青然略下垂的眉眼森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观棋看了一眼病床上已经病重的应承峰,又看向根本没有意识到事实的杜青然,有些悲悯道一句:
“应琮是应承峰害的,不是应铎害的,这么多年你恨错人了。”
佣人都无法相信,情绪激动起来:“你们胡说八道,这文书肯定是你们伪造的。”
唐观棋也知这事实可怖,最疼爱儿子的父亲亲手杀了这个儿子:
“是不是乱说,其实你仔细想也清楚,如果应承峰真的这么疼爱应琮,又怀疑是应铎动的手,这些年怎么可能让应铎安然无恙?甚至让他成为继承人?”
杜青然拿着那些文件,看着上面已经故去的日期。
二十年前,足足二十年前,她亲眼看见应承峰有多疼爱阿琮的时候,她只觉讽刺,用这样的文件来诓骗她:
“应琮是他的亲生儿子,有什么可能对应琮动手?”
她看向应铎,因为衰老而显得有几分刻薄的唇用力吐露字句:
“但你,嫉妒应琮得到你阿爸的宠爱,嫉妒应琮什么都有,你才是那个最有动机的人。”
应铎听着她这样说,却无比平静,比起杜青然这样还对应承峰抱有幻想的,他早已经对父亲这个词绝了期待:
“你知道应承峰为什么把应琮绑在离家不足五十米的地方,活活把应琮饿死吗?”
杜青然握紧手里的纸张,对应铎已经把这一切当事实讲的语气,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
应铎平静告诉她可笑的事实:“因为他厌恶应琮,也厌恶你,厌你们对他吆五喝六,仗着自己背景对已经高居人上的他毫不尊重。”
应琮被绑架的地方,离春坎角老宅只有五十米。
说直白些,应琮甚至能从孔洞里远远看见应家人走来走去,急着找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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