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铎有种世事都经天命安排,现在也把观棋带到他身边的感觉:
“是有一个,不过已经实现了,就不论了。”
他希望有一个如他爱对方,尊重、支持、照顾对方一样的人爱他,尊重他,支持他,照顾他。
希望哪怕自己倒下,也有人能替自己撑起一切,替他讨公道,替他做他未能做成的一切,平时也会齐头并进,互相关心,永远站在他这边。
但这愿望其实一直都未能达成。
情窦初开的时候肯定多少有悸动,但得到的只是失望。
一开始觉得对方是不够完美,做不到共情和将心比心,后面意识到其实根本没有办法有一个人像爱自己一样爱他。
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优先级,也有自己的思路想法,他无法强逼他人。
他当时很渴望有人爱他心疼他,但只会得到伤害。
所以干脆安慰自己,不如完全把精力放在事业上,否则只会一直失望,他知道可能有细微机会,但他为避免痛苦,干脆不再去试了。
他中意稳定的家庭,希望是和对方互相支持互相包容,而不是单方面付出。
但他的长相带来的,大部分都不是他想要的桃花。
唐观棋不知道他什么愿望成真,但还是比了个大拇指夸奖他:“多多真棒。”
应铎被年纪小自己这么多的妹妹当成小孩夸,只能餍足又认命地笑。
唐观棋丢下银币,滚出来一个球,她立刻捡起来看。
他温声问:“摇到什么?”
她把球展示给他看:“无拘无束,自在快乐。”
他浅笑:“如果有新婚快乐就好了。”
唐观棋的手僵了一下,却笑:
“我中意这个。”
应铎也顺着她说:“好。”
他多问一句:“要处理这些混乱的亲戚,会觉得很不自由吗?”
唐观棋垂下卷翘的睫毛,没有和他表达什么。
但这已经是默认。
她转移话题,试探着:“四月份下旬我毕业答辩完,想和同学去毕业旅行。”
“四月份?”应铎听见这个月,温和笑着,“是不是忘记了,四月底我们结婚,应该和我去蜜月旅行,这一辈子只有一次。”
唐观棋本以为这只是通知他一声的事,因为单身时,想去哪就可以去哪,她别开视线:
“但毕业旅行也一辈子只有一次…”
她的确想去,拉拉队的朋友是她这么久以来真正交到的朋友,她以前都没有朋友。
应铎坐下来,握着她的手,微微仰视着她,姿态放得柔软地问:“你要抛下我吗?”
她另一只手握着那只无拘无束,自由快乐的球,这一刻球体有些生寒。
末了,她只摇摇头,将球轻轻放在桌面上,一切如常地笑着投入他怀抱。
应铎自然认为自己在她心里远超过同学和毕业,心脏更柔软:“乖观棋。”
她不想再议这件事,只问:“等下守岁都要在楼下等着吗?”
应铎把她的长发别到耳后,看着她一贯对他乖顺温柔的脸:“祭神结束大家会在会客厅聚一下,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她站起身来:“那我们也下去吧。”
应铎当然听她的。
楼下已经开始吵吵闹闹,除了主位没人敢坐,其他位置都坐满了人。
唐观棋和应铎下去,都只是静了一静就继续吵闹。
应铎和唐观棋坐在主位上,她百无聊赖看看手机,这段时间她投资的项目十个有四个都是亏的,赚的也没有怎么赚。
秦惠看着哑巴一下楼就坐主位。
旁边的妯娌问她怀孕的时候都做什么,秦惠眼珠微转,忽然把小孩放下膝头,笑了笑:
“我最近闲来无事,都是看一些闲书,你别说,那种市面上的爱情小说还挺好看的。”
应山青的老婆不懂有什么看头:“我读书时看,但长大有点看不下去了,傻白甜和霸道总裁太不现实了。”
“我最近倒是悟出一些东西。”秦惠笑着,拿小玩具逗孩子。
“什么?”应山青的妻子不明。
秦惠坐得离主位近,她说话,唐观棋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最近的爱情小说没有以前直接了,女主人公看起来没那么笨,男主人公也更尊重人了。”
应山青的妻子随口追问:“是吗?”
秦惠故意说得每个字都清晰,刻意让唐观棋听见:
“有一个点,我很明显感觉到了,阶级相差过大,男主人公难免要给女主人公钱和权力,但钱又不能是女主角主动要的,会被读者骂捞女。”
她笑着,拿摇铃玩具逗小孩子:“所以只能是男主硬要给她的,以这种方法让渡权力金钱,她才是完完整整的小白兔。”
旁边的女人似乎有了更多思考一样,点着头说:“还真是。”
秦惠一摊手,笑着道:“但实事求是,这不就是软饭硬吃,另一种捞女?假不假?”
软饭硬吃四个字说得尤其清晰,唐观棋都听见了。
这里软饭硬吃最过分的,当然是一下拿了百分之八股份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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