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天色成了西里斯和詹姆最好的掩护。
两人就像是两个贼一样,撅着个腚躲在各种稀奇古怪的角落,鬼鬼祟祟的跟在莱姆斯身后一路来到了猫头鹰舍。
猫头鹰舍是个单独的塔楼,两人跟上去必定会暴露。
无奈,西里斯只能拉着詹姆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企图能看到莱姆斯去猫头鹰舍拿了什么。
来拿狼毒药剂的莱姆斯谨遵文修·洛德的嘱咐,每次都是拿到药剂后离开猫头鹰舍的路上就喝了。
这次也不例外。
少年走下楼梯离开这气味难闻的地方,一直珍视的抚摸着瓶身。
只要一想到这是文修·洛德对他的关心,他就忍不住的会勾起唇角。
躲在不远处视力很好的两人将莱姆斯这明显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詹姆轻轻撞了两下西里斯的肩膀,语气里是满满的诧异和嫌弃。
“莱姆斯手里拿的是什么,怎么笑的这么恶心。”
同为魔药学渣的西里斯仔细辨别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倒是确信了一点,这魔药绝对与文修·洛德有关。
“还能是什么,文修送的呗。”
舌尖扫过犬牙,西里斯哼笑一声,话语里的酸气都要把自己腌入味了。
两人对话间,走下楼梯的莱姆斯已经拔出了瓶塞将魔药一饮而尽。
少年脸上的表情在喝完魔药后出现短暂的凝滞,似乎还有些怀疑人生?
事实上莱姆斯现在是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
他拿起魔药瓶反复查看,又咂么咂么嘴。
最终确定,这个月的魔药真的要比前几个月的魔药更加难喝。
简直是难喝到了新高度,就像是有人故意改良过味道一般。
浑身打了个激灵,莱姆斯干呕两下,对着空了的魔药瓶施加了个消失咒后快步离开了这里。
等着莱姆斯消失在视线内,什么新发现没找到反而给自己找了一肚子气的西里斯钻出草丛,将脚下的青草与泥土碾磨混在一起。
后一步钻出来的詹姆拍去身上的灰土草屑,手臂一抬勾住西里斯的肩膀。
“什么情况?”
他不提还好,此话一出,西里斯脸上的表情难看的就像是亲眼见到自己被偷了家。
挥开肩膀上的手臂,西里斯压抑着心中的烦闷说了句,“跟上去。”
他倒要看看,莱姆斯与文修之间有什么无法让第三个人知晓的秘密。
今晚的天黑的好似比平时要早一些。
等莱姆斯回到寝室的时候,外面已经分不清是乌云遮蔽了光还是黑夜降临。
他熟练的往衣服口袋里装着恢复体力的魔药,银发少年的习惯早已浸透他的生活。
文修·洛德陪着他的那段时间里好像将他的身体养娇气了,曾经没有狼毒药剂恢复人身的虚弱痛苦他都能挺过来,现在却是连一点虚弱期他都难以忍受。
他知道的,不是他的身体变得娇气,是他的灵魂再也回不去,也不想回去曾经独身一人时,每次月圆之夜要承受的痛苦。
许是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变得矫情且多愁善感,莱姆斯垂下眼眸抚摸上自己的发顶,无比怀念银发少年温柔的抚摸。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莱姆斯收敛思绪不再犹豫,闪身离开了寝室。
守在公共休息室的西里斯与詹姆两人装作正在全神贯注下巫师棋的模样,注意到莱姆斯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两人目光一对,手上的动作缓缓停下。
一旁观战的小巫师不满的推了詹姆一下催促道,“快下啊,你要是不行就换我来。”
“你下吧。”詹姆真就把手上的棋子一扔,起身便走。
那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准备和西里斯来上一局。
结果等到棋盘重新摆好在抬头时,对面早已空空如也。
坐在不远处和姐妹聊天的莉莉见到那小巫师从茫然转变为愤愤的表情,抬起笔记本挡住了扬起的笑脸。
今晚的雾太大了,浓到伸出手只能见到五指虚影的程度。
西里斯两人艰难跟在莱姆斯身后,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莱姆斯发现,还是这雾和西里斯的魔咒救了他们俩。
浓雾似乎也遮蔽了打人柳的感知,西里斯两人凑得很近也没被枝条抽的上蹿下跳。
确认莱姆斯的身形真的消失,詹姆压低声音指着打人柳根须上露出来的结疤,“是这儿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西里斯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掌心抛了抛,发挥他追球手的精湛技术精准的打在那结疤上。
原本还会偶尔抽动枝条的打人柳像是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一动不动。
西里斯和詹姆两人面露喜色,在周身施展了个无声无息后走进了打人柳下方的通道。
没有物体阻隔,通道内涌入稀薄的雾气,墙壁都挂上了潮湿雾气凝聚而成的水珠。
逼仄的狭小空间内,两个少年弓着腰踱步,一呼一吸间满是潮湿与腐败的气味。
像是刚洗过澡后的浴室和尘土飞扬的地下室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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