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是文修·洛德最后的假期。
一行人在黑湖边散步,在霍格沃兹最高点的阁楼欣赏阴沉的天。
惬意而美好的度过这最后一个平凡又不普通的节日。
文修·洛德看到天边有鸟在低飞,视线追随着它振翅,最后一点点隐没入禁林。
“有时候感觉人活的不如一只鸟。”
小巴蒂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霍格沃兹的最高点。
他双臂撑在栏杆上,吹着潮湿的风,“学长是羡慕它会飞吗?”
文修·洛德摇头,“不,我羡慕它们自由。”
莱姆斯举起魔杖在文修·洛德身上套了层隔风咒和保暖咒,抬手理顺他凌乱纠缠的发丝。
“这世界上没有生命是自由的。”
“为了生存、欲望,这是生命刻进基因里传播种族存续的本能。”
自从变成了狼人后,年幼的莱姆斯就在为了活下去而每日在困苦中挣扎。
为了生存翻过垃圾桶,吃生肉,跪在地上祈求别人施舍的残羹冷炙,甚至曾与野狗抢食。
他以为自己这一生不过如此,活不下去,又死不了。
直到遇见了邓布利多校长,给予他上学的机会。
又遇到了站在他身边陪伴他的朋友。
还有于他而言此生最重要的,他爱的人。
视线中的画面像是开了慢放,莱姆斯看到银发少年转头望向自己,唇角勾起的弧度与这阴冷的天全然相反。
在他用温和来伪装肮脏泥泞的内心中种下朵朵明艳的花。
他开始庆幸,庆幸自己曾为了活下去付出过的这么多不堪的努力。
在这遍布荆棘的世界里挣脱出一小片自由。
“文修。”
笑靥转变为疑惑,银发少年歪着头,身后银丝摇晃。
“嗯?”
“文修……我……”
我不会说我爱你。
“谢谢你。”
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温文尔雅的少年此刻脸上的温柔是真实而鲜活的。
文修·洛德一眼望近那双焦糖色的眸子里,如同陷入加热后微微发着烫的、粘稠醇厚的蜂蜜。
不懂莱姆斯为什么突然对自己道谢,文修·洛德抬手在他发顶顺抚着。
像是第一次送去狼毒药剂那晚,如神明垂怜的爱抚着自己受尽苦痛的信徒。
“我们是朋友,莱姆斯。”
所以,不要言谢。
从前到未来,无论付出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西弗勒斯注视着眉眼低垂乖顺任由抚摸的莱姆斯,意识到他说的感谢蕴含着什么。
这是他会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的、矫情的,又从内心深处所如此认同的。
对于文修·洛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感谢。
在场除了文修·洛德,其他人都意识到了其中的含义。
文修·洛德这个人改变了他们太多,付出了太多。
这也是他们对少年如此偏执不肯放手的理由。
他们无法忍受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属于别人。
西里斯走到两人身后长臂一揽,身体的重量压在两人身上,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温情脉脉。
他故意将这句感谢偏移到了别处,“不就是文修帮你处理了剩余的工作,这种时候道谢,莱姆斯你也太犯规了。”
本就疑惑的文修·洛德被成功带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见莱姆斯没有开口反驳,更是认定了方才那句谢谢是西里斯说的那个意思。
文修·洛德感觉心里暖暖的,再看不老实往他怀里钻的西里斯,无奈又嫌弃。
一手肘顶在西里斯的腹肌上,文修·洛德推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长条秤砣。
“不要把重量往我身上压,咱们站在围栏边,这样很危险,你想带我体验无绳蹦极吗?”
积极接受教育,但绝不悔改的西里斯嘴里服软哄着有些生气的文修·洛德,心中为成功吸引走银发少年的注意力而得意。
乌云压低,温和潮湿的风开始变得张狂,穿过塔楼发出高亢的咆哮。
方才低空盘旋的鸟昭示着很快会迎来一场雨。
雷古勒斯伸出手感受着风中递增的湿气,对还在闲聊的几人开口道,“先回去吧,要下雨了,免得淋湿感冒。”
文修·洛德见他这动作觉得新奇,凑到他身边学着他的动作伸出手。
“我怎么什么都没感觉到?”
求知的眸子盯着他,雷古勒斯伸到半空的手指瑟缩了一下,想要抚摸上脸颊与发顶的欲望蠢蠢欲动。
在众人目光看过来时,雷古勒斯抽出魔杖。
他在银发少年举起的手掌上施加了一道魔咒,随后缓慢的握住了银发少年的手腕。
“这是布莱克家族藏书中的记录,能扩大施咒部位感知。”
两具身体紧贴,雷古勒斯声音平淡的讲解着魔咒的作用,视线落在露出惊喜表情的银发少年的侧颜上,不曾移开半分。
今天是圣诞节,他也想满足自己小小的私心。
握住手腕的手松开,双掌交叠,五指试探的插入银发少年的指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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