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张小嘉打算在兴庆待上一日,但一大早就有官员来酒楼,张小嘉可不想当第二个“太平公主”,让皇帝哥哥有疑心,二话不说,直接赶路。
之后的路程,张小嘉一律不进城,全部在驿站休整。
马上就要到了青唐来。
龙二问“临安县主,我记得你兄长在这里当节度使,你去见见面?”
张小嘉想了一下说:“走时再一面,现在不见。”
龙二满脸不解。
张小嘉淡淡笑着说:“你觉得皇上不让我加急赶路,我却阳奉阴违,不怕皇上生气?
因为我知道,驿站属于朝廷管制,尤其是武德司管理,皇上一定会知道,也早就想到我会怎么做,皇上绝对不会为了这种一查就知道的事情生气。
我亲兄长是节度使,那又怎么样?我和他见面,没事惹一身骚,这不是见面的好,见面这就是宗亲和节度使勾结,这是蠢。
我就是咸鱼,如果不是王爷在前线打战,我才不接手在大辽土地上种田呢?我在京城不更好,这辈子可以荣华富贵奢靡一生。”
龙二皱眉,喃喃道“官场这么复杂的吗?还是当暗卫的好。”
轮到张小嘉无语了,
你是暗卫吗?
暗卫另一个名称是死士,你是龙卫军,有官品,都是五品以上的武将,皇上的亲信。
青唐城外三十里,贺飞正在军帐中研究沙盘。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亲兵来不及通报就掀开帐帘:“璟亲王!临安县主的旗号到了辕门外!”
贺飞手中的兵符“啪”地掉在沙盘上。他昨日才收到那封“十日后抵达”的家书,算上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她本该还在半途...
“备马!”贺飞抓起大氅就往外冲,差点撞翻端着热茶的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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辕门外,张小嘉正在训斥龙二:“说了不必通报,你偏要举旗...”
话音未落,前方军营突然中门大开。贺飞单骑冲出,玄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嘉嘉。”他在她马前勒住缰绳,喉结动了动,“你...”
张小嘉挑眉:“我什么?”她突然俯身凑近,“王爷莫非以为,我会乖乖按你收到的书信日期慢慢走?”
贺飞低笑出声,伸手将她捞到自己马上。龙卫军们齐刷刷转身,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千百遍。
“松手!这么多人看着...”张小嘉耳尖发烫。
“让他们看。”贺飞收紧手臂,下颌蹭过她发顶的雪花,“正好都认认,免得不长眼的骚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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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主帅大帐内炭火烧得极旺。张小嘉裹着贺飞的中衣,赤脚踩在吐蕃进贡的羊毛毯上清点物资单。
“羊皮大衣二百件,土豆粉五十袋,还有...”她突然抬头,“你肩膀的伤怎么回事?”
贺飞正帮她烘烤湿发的动作一顿。帐外风雪呼啸,衬得这一刻的沉默格外漫长。
“小伤。”他最终轻描淡写地带过,却被张小嘉拽着衣领按倒在毯子上。
“这叫小伤?”她指尖悬在狰狞的箭伤上方,声音发颤,“再偏半寸就...”
贺飞突然翻身将她压住:“王妃这是要以下犯上?”
“临安县主。”张小嘉纠正他,眼眶却红了,“皇上亲封的一品...”
尾音消失在交缠的呼吸里。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帐外值守的龙卫军默默又退开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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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张小嘉正在给皇帝写请罪信,贺飞端着羊奶进来时,她正咬着笔杆纠结措辞。
“就说路上驿站马匹养得好?”贺飞凑过来看。
张小嘉白他一眼:“不如写你派轻骑兵沿途接应?”
“皇兄不会生气的,他早就知道了,不然信上不会写着不让你夜间赶路。”贺飞安慰。
张小嘉担心的说:“去年过年的时候,去抢了哥的贡品,血珊瑚,抢了他的一半的雨前龙井,抢了一半的明州海鲜,哥抢了我一年的俸禄银子,这次不知道有怎么罚我?”
吐蕃现在大大小小的部落有将近三十多个,好在没有形成大国,不然这场战更加难打。
皇上的意思要在吐蕃驻军,专门建立了宣政院负责管理吐蕃各部。
贺飞主张采用了高官厚禄引诱的方式,对那些吐蕃贵族们,赏赐爵位和官职,同时每年给予茶叶、瓷器、丝绸等物品。
贵族依然是贵族,但是治理管理之权要朝廷派人,开办学院,强制要求贵族孩子上学,加强大周爱国教育,让他们以大周国人感到骄傲。
张小嘉看着贺飞,说:“你打算教化?”
贺飞走了过去,把嘉嘉抱入怀中。“嘉嘉就是这么聪明,我也是学你的呀!你在大金和礼部办学堂,大金全部打下来不到4年的时间,大金的孩子对大周认同度很高。”
“嗯。”贺飞笑着说:“教材第一页就是天、地、人、大周,第二页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就不信,学上十年,不爱大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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