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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艾比,想必你也听说了在西班牙的那些事,我知道等到我这封信到你手上时,你这个操心的性格已经让你连续几个晚上睡不了好觉了。但是你又不想想你的爱人,我,大名鼎鼎的安塔雷斯·施耐德,着名的把戏人和魔术师,会担心这种事情吗?
说起来,我倒是想要和你炫耀番了,罗莎琳骂我太大胆(夏莉和兰比亚斯他们就在旁边围观,这太过分了!),直接在船舱里面施展无限扩展咒,要是被麻瓜们发现不对劲怎么办?我就说那就让他们发现呗,大家都是同志,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再说了船里又不是只有我和西奥多这两个巫师!他们全都针对我一个!
我们都是为了一个理想,从不同国家来到这里战斗的人,从血和枪里面走出来的亲人。战场上我也遇到了几个巫师,他们也都是来自不同世界的人们,这让我感受到了并不只有我们几个在战斗。
我好想你(信里的这句被写信的人重重划掉了)你那边的情况如何,我前段时间看见了你在《预言家日报》上的照片了,放心,只有一点点大,没人认得出你。塞勒涅几年前和一个旅行家结了婚,可惜我们都没去成,听说那个家伙和塞勒涅很合拍。
我不清楚你那边的战斗如何,但是我相信那些家伙肯定在你手里讨不了好。祝你健康,祝你平安,我亲爱的人,我在西班牙、在欧洲、在大陆的另一端爱着你!
你亲爱的星星。
1939年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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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岩紧紧抱着手里的塞满各种瓶瓶罐罐的包裹,眼睛里含着泪看向自己的师父。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上个月还叫林燕,父亲牺牲的消息传来后,她主动给自己改名叫“林岩”,坚决表示抗日不结束自己绝不改名。但是这个小战士现在格外难过,忍不住扑进自己表姐怀中。
“好啦,小姑娘,你别哭!”面前那个叫做林歌的女人一只手把她揽进怀中,“诺,不是说好的吗?在赶跑侵略者,解放全中国前是不会再滴一滴眼泪的。好孩子,你的确比我勇敢的多!药剂的名字都背下来了没?还有那些小咒语,背给我听听。”
林歌是林岩父亲姐姐的孩子,1928年才从海外回到中国,在上海她救下了当时差点被反动派杀害的几位同志。之后她便定居上海,写了不少报道送到欧洲痛骂自己在中国的所见所闻,时间一长也算是出了名。【2】
见识过她的人都说这个女人身上的谜团一个比一个多,最出名的就是那个故事,漆黑的巷道内她曾经仅凭自己就打倒好十几个特务。1933年,看着自己也被盯上了,林歌于是化名“林歌”,跑去了北平继续写信,这次不是为了骂人,是为了囤积物资。
1934年,林歌又一个人跋山涉水从上海来到了陕北,带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和一大批的医用物资,找到了当时还在当警卫员的林岩父亲。
“这是我母亲的骨灰,从伦敦带到这里,只是想把我的母亲还给她的家人。”林歌捧着骨灰盒对林岩的父亲说道。
在那之后,林歌就一直留在了那里,教当地孩子外语。林岩印象中,似乎就没有林歌不会说的语言,也没有林歌不会干的事情。她甚至还会修各种机械,有一次还用损坏的接收器、电影放映机和音响中拆出真空管等器材,拼拼凑凑搞出一个简易收音机。
除此以外,林歌动不动就煮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药剂,但是失败的居多。林岩曾经扒着门缝看着她对着手里那些失败的药剂长吁短叹,不过那些废弃的药剂用来浇树有奇效——被她浇过的不管是枣树苹果树还是梨树,第二天总能长出果子。
或许是从自己的种植天赋里获得了安慰,林歌在那之后重整旗鼓,拿着自己的盆子浇来浇去,从村头浇到村尾,势必要让所有人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鲜可口的苹果。
看着那一圈勃勃生机、万物进发的果树,林岩问她:“我喝这些东西,能不能长高?”
林歌怜悯地看了一眼自己表妹,淡定表示:“别想了,我喝了好几口都没用。”
相差十几岁的两个女人忍不住一起长吁短叹。当然,最后林歌的改良版治愈剂还是成功了,甚至还在之后救下了不少因为伤口感染患上败血症的战士和医生。
也正因如此,在林歌离开的时候,不少人为她送行。林岩忍不住偷偷哭泣,她盯着自己表姐的灰蓝色瞳孔想:“这就是她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是教她外语的老师,教她修理各种机械的师父,同时也是教她那些奇怪的咒语的巫师。”
是的,林歌是个巫师,林岩自己也是个巫师。也正是因为知道这里还有个小巫师,林歌才敢放心地离开这里。走之前她把自己在中国改良的几种魔药配方交给林岩,嘱咐她把一切记牢了:“我是个没用的人,只能托付给你替我战斗。”
此刻正是1940年的3月,本该是这里的人们需要她的时候,而林歌回到欧洲也并不是她心血来潮,实际上早在1939年9月德国把坦克开进华沙时,她就隐约感受到了不对劲。一方面理论上英法德已经进入了战争状态,第二次欧洲大战可以算作是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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