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今日倒是没有前些日子那样困了,便打起了精神为太后娘娘绣佛经。
花颜绣得入神,也交代了桑桑和李嬷嬷自己下去休息,一时不知道绣到了什么时候。
骤然眼前便出现了一只手,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敲着桌面,随即头顶上便传来大公子的低沉嗓音——
“你帮旁人绣东西倒是专心,怎么上次为本相绣的香囊到了如今都未曾绣好?”
大公子!
花颜抬头便瞧见了那张来兴师问罪的俊脸,她实在是有些被眼前的人气笑了,无奈道:“公子此话就是冤枉花颜了。”
“何处冤枉?把那枚给本相的香囊拿出来一看便知晓是不是冤枉。”卫辞青挑眉。
花颜看着面前的人,见他一脸平静,一时摸不清他是当真不记得了,还是装作不记得了来借口逗弄她的。
花颜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低头抿了抿唇,随即看向大公子反问:“那花颜倒是想问公子,那香囊如今在何处?”
“本相如何得知?”卫辞青一本正经地反问。
“??公子如今当真是将胡搅蛮缠学得十分精通。”花颜当真是有些被他理直气壮的模样气得无奈发笑,瞧着卫辞青那并不认同服气的模样,她看了大公子腰间的玉带,真诚发问:“那请问公子腰间系着的香囊是何人所做?”
厢房一时安静片刻。
没人说话。
颇有几分尴尬的气氛。
花颜瞧着大公子一向正经板正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龟裂的痕迹,她继续解释:“这香囊抢是公子从花颜手里抢走的,花颜说没绣完,说这香囊如此这样最好最是喜欢的也是公子。怎么如今公子拿着香囊便要来冤枉花颜了?”
瞧着大公子那模样怕是当真忘了还有那样一桩事,登时让他素来在官场上叱咤风云,从来都只有他质问旁人的份儿,也终于是被花颜质问了一回,他还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反驳。
“公子就知道欺负人,一个香囊也要同太后娘娘的佛经拿来比较。殊不知花颜可以给很多人绣佛经,可除了家里人之外,唯独只给公子一位男子绣过香囊,有何好比的?”花颜走到他的面前,难得理直气壮很有道理地说得大公子哑口无言,她可不得多说两句将之前的都讨讨利息。
她正欲再说,没想到骤然便被人拢住了后脑勺,抵着她便吻了下来。
清冽的冷竹香钻进她的鼻息之间强势地将她的呼吸夺走,花颜始料未及的时候,强有力的大掌便已经环上了她的腰身。
“公子…”花颜正欲推搡他,结果卫辞青当真难得有一回这样好打发,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就放过了她,等她反应过来便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让花颜下意识地搂住了大公子的脖颈,有些慌张地看着他:“公子…”
“用膳了。”卫辞青抱着她便去了正堂用膳。
直到真真切切地被他抱到正堂坐下来,看着满桌的菜色,花颜才终于反应过来,方才大公子那一番就是因为理亏说不赢所以强行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花颜自然知道不会得寸进尺,只是方才被大公子抱着进来时,被行之和朔风一群小厮侍卫们瞧着,灼热的目光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缓了片刻也算是缓了回来。
她们俩用膳自不必多说,从小父亲便教导她不可粮费粮食,加上家中并不是很富有,她便也格外珍惜些。
又经历了父亲出事以后,她带着母亲幼妹没有一日吃饱的一年,她更是知道了粮食的可贵之处,所以用膳极为认真珍惜,甚至怀着几分敬畏之心,所以瞧着格外让人有食欲。
卫辞青还是那般瞧着她吃,便觉得有了些胃口。
只是用膳用到一半,便瞧见行之急匆匆地从外面接了东西进来禀报:“公子,朝堂似乎又不安稳了。”
卫辞青并不惊讶,将嘴中的食物咽了下去,放下了筷子,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是不吃了的意思。才嗤笑一声:“朝堂何时安稳过?说罢,发生何事了?”
“这…”行之先是屏退了闲杂人等,正堂只剩下三人。随即又有些为难地看向一旁用膳的花颜,他也不是对花颜有什么意见,只是朝政一事不得妄议,谨慎一些才不至于害了公子也害了花颜姑娘。
花颜自然听见了,也懂行之的意思,同卫辞青说了话便要先行退下,谁知道卫辞青却不以为然。
他将她按下,挑眉看向行之:“说。”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今日朝堂又出一桩贪污大案,牵连甚广,账本已经查到了五皇子身上。”行之说得很是隐晦。
但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的,一瞬间便明白了。
“多少?”卫辞青掀了掀薄唇,惜字如金,直接问关键之处。
“五皇子自己的账上是白银六十万两,但若是加上他手下的官员,怕是有白银一百万两之多。”行之一五一十地答。
一听见这两个数字,正在用膳的花颜都顿住了,秀眉登时蹙紧,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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