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瞧着他一连串自然的动作,有些怀疑刚才的他是不是他。
她仔细看了他一眼,竟没再在他身上感受到任何负面情绪。
她望着他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又有点看不懂他了。
楚默离一手提着酒,一手牵着她,不在意她的打量与猜测。
水乔幽想着刚才的事,识趣的没有多说。
两人避开别院的护卫与颖丰公主府的人,回到别院,两人分开,各自回房。
酒,楚默离带走了,水乔幽已经说了是送他,他要拿走,她也不好再要回去。
水乔幽回屋,将浮生清洗了一遍,随后净了手换了身衣服上床。
眼睛闭上,却又想起楚默离今晚的反常与他那些话语,盯着床顶出神许久。
楚默离拿着酒回到房间,时礼看见有些奇怪,伸手去接,却被他拒绝了。
此时已经很晚,楚默离却没有急着休息,坐在房间里盯着酒看着。
时礼见他盯着那坛酒看了很久,试着问道:“殿下想喝酒?”
楚默离想起水乔幽以前也送过他一坛酒,当时她是随手送给他的,今晚她倒是有心相送。可他看着酒,心情却不如她随手送他那坛时好。
“你说。”楚默离目光不动,“活人要如何才能赢下死人?”
屋里就他与时礼,时礼确认他是在问自己,却听得一头雾水。
“请恕属下愚笨,活人为何要赢死人?”
楚默离目光定了半息,偏移视线看向他,在心里苦笑一声,垂眸道:“因为有些人只会记得死了的人。”
时礼虽然依旧没太听懂他的话,却好像明白了他在意的地方,思忖道:“记得,多是一种缅怀,这应该算是人之常情。”
缅怀。
楚默离垂落的目光再次抬起,“你是说,她只是在缅怀他?”
时礼不明所以,“……殿下问的何人?”
楚默离瞥到酒,抬手让他下去。
时礼只能劝他早点休息,他没吩咐,他也没去动他的酒,先退了下去。
行至门外,从窗纸上可以看见楚默离还坐在原地看着酒出神。
时礼想着他刚才出门是去见水乔幽,再看他面前那壶酒,豁然开朗。
殿下是在说水姑娘?
那他刚才那话的意思是……水姑娘以前还有一个心上人?
时礼理出这一点,赶忙回想刚才自己可有答错话。
将说过的话都回想了一遍,好像没有特别不合适的,他松了口气。
楚默离听了时礼无意一说,胸口堵着的那口气,顺畅了许多。
他又盯着酒看了一会,也没有喝,喊了时礼进来将酒给收了。
时礼不动声色观察着他,这是心情平复了?
颖丰公主并没有明确哪日返回中洛,那日田舒说起回去的事情后,水乔幽也没有找人打听过,并不着急,也未焦虑。
翌日一早,小惜照常来给水乔幽送早食,面对水乔幽神情有些不自然。
水乔幽对她态度却是不变,并未提起昨晚的事情,也未对她提出任何要求。
她的反应,让小惜这才放松不少。
这日,水乔幽没有外出的安排,颖丰公主不找她,她也没出门,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待着。
楚默离早上看完颖丰公主后,也一直在自己院子里,未再出过门。
到了晚饭的时辰,先前吃了闭门羹的田舒听说水乔幽在房间里,直接提着酒菜,到了水乔幽的门口,以为她这次是不会再有借口拒绝他。
水乔幽的确开了门,然而,听到他的邀请,直言相告,她真不喝酒,晚上亦不想吃饭。
田舒看着她木讷实诚的脸,听着她这变相的逐客令,提前想到的诸多准备用来回她的话语,一时都没了用武之地。
他还没开口,水乔幽道了句失陪,就要关门。
田舒快速伸手撑住了门,“水公子,难道是嫌弃在下带过来的酒菜不好?”
水乔幽和他互看了两息,重新打开了门,“田公子多心了,请进。”
田舒如愿迈过门槛,扫过水乔幽陈设简单的房间,让人将酒菜摆了出来,自己与水乔幽闲谈起来。
“水公子这两日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水乔幽看着他的人忙活,省了给他的倒茶之事,“习惯。”
“可有人怠慢?”
“没有。”
“你是公主请来的客人,你不用拘谨,若是住的不习惯或是有人怠慢,尽管告诉在下。”
水乔幽重复他的用词,“客人?”
“没错,公主嘱咐,一定要安排好你的起居。”
水乔幽神情淡淡地看着他,没有再接话。
酒菜已经摆好,田舒示意水乔幽,他们边吃边聊。
“我听说,水公子昨日去了原阳城?”
“嗯。”
“水公子家在城中?”
“不是。”
“那你这是去城中故地重游?”
“不是。纯属闲逛。”
水乔幽这么不加掩饰的话语,让田舒的话语卡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
“我听说,水公子昨日是与安王一起回别院的,我还以为你是去给安王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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