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安王在府中静思己过,青皇让庆王陪着丹河郡王领略中洛的风土人情。丹河郡王很是钟爱中洛的风俗,听到庆王介绍西山观香火繁盛、祈愿灵验,还去了一趟西山观替家中外祖父母祈福……
水乔幽不打算修缮邻居家,她的小宅子终于赶在再次下雨之前接近了尾声,小宅子也清静下来。
夙沙月明听说她的房子修好了,决定去她那里看看,顺便看看她那还有什么需要的添置的。
隔日他刚收拾好准备出门,掌柜敲响了他的房门,告诉他有客来访。
水乔幽这边,甜瓜与苟八看到她的破宅子变样,两人突发奇想,要为她庆贺‘乔迁新居’。
这日,苟八为了此事,早早收了摊回城,与甜瓜一起在她的小宅子里等她下值,决定等她回来了,他们三人一起去前面街上的大酒楼吃一顿。
水乔幽准点下值回来,听两人说了他们的想法,虽然不觉得自己这翻修个不属于她的宅子与乔迁之喜有何关联,可不好打击两人的激情,最终答应了下来。
甜瓜与苟八大喜,三人当即出发,甜瓜与苟八走前面,一开门看到了正要敲门的观棋。
两人歪头往他身后看,看到了夙沙月明。夙秋今日没有跟着夙沙月明一起过来,可夙沙月明身边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
甜瓜和苟八看到他,不约而同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
夙沙月明向二人询问:“阿乔可回来了?”
水乔幽从新修好的照壁后走出来。
站在夙沙月明旁边的人看到她,眼里闪过激动,抬手给她见礼,“水师父。”
水乔幽往旁边侧了一点,避开了他的礼,淡声道:“不敢当。”
甜瓜与苟八看看前面的人,又看看水乔幽,两人对视一眼,老大的徒弟?
可看水乔幽的反应,又让两人有点懵。
不过,瞧见是水乔幽的熟人,两人往旁边让了一点。
杨卓面对水乔幽,还是以前谦逊的模样,没有半点身份抬升的高傲,不在意水乔幽的反应,“水师父,言重了。水师父当日护送恩义,杨卓一直记在心中。还有,你又是祖父的……”
话到此处,他意识到这话现在不宜说,改口道:“不管从哪论起,您绝对都当得起杨卓这一礼。故而今日,听说您也正在中洛,杨卓特意前来拜望。”
杨卓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护卫,每个护卫手上,都捧着好几个锦盒。
夙沙月明也给水乔幽说明,“杨公子今日来找了我,他知道你也在中洛,就说想来拜望你。”
水乔幽神色如旧,并未因杨卓身份的改变,就对他改变态度,慢声道:“我当日护送的只是一位无名书生,是因旧日东家、兄长情义所在,为镖局所送。今日你乃丹河郡王,你我之间,无恩无义,我与你的祖父兰苍王,更不相识。”
几年过去,少年的气质已与眼前大不相同,但是脸皮似乎还是与以前一样薄,她这么一说,他脸上变得有些僵硬,却还是努力维持住了脸上神色。
甜瓜与苟八惊讶,想起了近几日在街上偶尔瞧过一眼的雍国丹河郡王,对比眼前的人,看上去的确挺像的,难怪他们觉得眼熟。
甜瓜看杨卓与水乔幽认识,意识到他们可能暂时出不了门了,本来想去煮茶,听到水乔幽这么一说,他与苟八又都停住了脚步。
杨卓看了夙沙月明一眼,夙沙月明正在往院里张望,打量水乔幽的‘新宅’。
杨卓只得又将目光收回来,话语中满是诚意,“水师父淡泊明志,不逐名利,但杨卓乃受惠之人,不能不记当日恩情。当日,我落魄市井,寒酸潦倒,无法还恩,今日,特意携礼来谢,还望您能收下。”
他抬了抬手,跟在他身后的两人捧着礼盒上前。
两人刚到门口,水乔幽出声。
“不必了。”
两人脚步停住,甜瓜与苟八也未上前去接。
“无功不受禄,当日廖少镖头说好不收你们银子,今日你也无需特意来送这些。”
两人看向杨卓,一时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杨卓与水乔幽对视着,周边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旁边的夙沙月明似乎没有察觉,还在打量里面的修缮情况。
水乔幽则继续对杨卓道:“寒舍简陋,也无好茶,就不请郡王进去坐了。我今日还有事要外出,便不送郡王了。”
随着她的话落音,门口安静了一息。
手捧厚礼的两人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对水乔幽喝道:“放。”
斥责未完,被杨卓抬手制止。
夙沙月明目光转了回来,却没有说话。
门口又安静了一会。
水乔幽态度不改。
杨卓刚才看出他们的确是有出门的打算,掩盖住了内心的低落,“那我今日,先就不打扰了。”
水乔幽轻轻颔首,“告辞。”
杨卓也明白了她是不会收自己礼的,未再自讨没趣,带着人和礼先离开。
夙沙月明没有跟着一起走,杨卓也不好喊他,独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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