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默离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主动道:“可需要我,让人再在中洛帮她找一遍人?”
水乔幽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
楚默离以为她是不想麻烦他,“你不必同我客气,要在中洛找人,我比夙沙会更方便些。”
水乔幽听出他是误会了,回道:“人已经死了。”
楚默离有些许讶异。
水乔幽详细说了两句,“此人在来中洛的途中,遇到了土匪,人早已没了。”
“……你早已查到此事?”
“嗯。”
“那你还对小惜说没找到人,是担心她知道此事受到打击,特意隐瞒的?”
“嗯。”
原来如此。
既然人已‘找到’,这个事两人也没再谈下去。
楚默离也没有问她是自己想办法查到的此事还是有他人相助。
马车在水乔幽住处前面的街口停下,楚默离想要起身。
水乔幽的声音响起,“你不用送我了。”
楚默离瞧了她一眼,似有所悟,放开了她的手,“好。”
水乔幽从容收回手起身,到了车门口,感知到身后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停住脚步。
楚默离轻问:“怎么了?”
水乔幽站了两息,背对着他建议道:“今晚的事,若是有新的线索,你随便派个人告诉我就行。这几日,你若无要事处理,最好还是在府中静思己过。”
楚默离起身,拉住了她的手。
水乔幽转身,鼻子差点碰到了他的脸。
“阿乔。”楚默离没有后退,声音清雅,“你在关心我?”
马车外,时礼早已自觉地退至一旁,观察着周围环境。
马车里,水乔幽眉眼未动,道:“此乃你派人给我修缮宅子的谢礼,自然也只是建议,对于此事,我知你定然自有打算,你……”
楚默离应了下来,“好,就听你的。”
他的果断让水乔幽未完的话语停在嘴边。
楚默离眼底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并不介意她疏离的说法,“那你可还有其它要给我的谢礼?”
他讨礼讨得自然坦荡,和他人嘴里的安王截然不同,水乔幽听得微微一怔。
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又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片刻过去,水乔幽眨了一下眼,目光转开了微许,另给他透露了最近观察到的一事,“兄长前往临渊城上任,很有可能就是去调查那些银子的。”
她此言一出,楚默离有些意外。
水乔幽却没有再谈论更多,拿开了他的手,“时辰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的称呼,让楚默离的神思霎时又被拉到近前。他没再留她,随着她的动作,放开了她,“好。”
水乔幽没有察觉到自己话语与以往有何不同,利落下了马车,未再停留,直接往自己住处的方向而去。
楚默离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又过了许久,估算着她已经到了家门口,才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膝盖。
今晚,虽然没有得到她的问候,但是,楚默离再无先前的失落,眼里的笑意,直到马车走出很远才落了下去。
翌日一早,苟八赶在水乔幽出门之前给她带来了逐心阁在驿馆外的监视情况。
昨晚驿馆的情况,逐心阁带来的情报与楚默离的人调查到的差不多。
水乔幽离开后,他们又在那蹲守了一个时辰,直到杨卓等人从宫中返回,未再有人进过驿馆。
驿馆一切正常,雍国使臣回去后,好像没有发现昨晚有人去过驿馆。
苟八也给水乔幽汇报了西山观那边最近的情况。
自从那日他见到那人之后,直至昨日,那人又未再出现过了。他们找到的那个,仍旧在黑市,没有异常,应该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暴露了,但是他这段日子也未与郑家的任何人有过接触。
郑府与何府那边,因有安王府的人盯梢,水乔幽让他们不用关注,他们就没法知道更多了。
昨日宫宴受人瞩目,一晚上过去,何驸马的事情传得更广了,比起以往,大家现在对颖丰公主的同情更多。
昨晚何驸马与颖丰公主出宫之时已经很晚,尚书令何道忍到了今日下朝,将何驸马喊回了何府。据不知名人士提供的可靠消息得知,尚书令将何驸马狠狠打了一顿,何驸马腿都被打断了一条。尚书令本来是想当着颖丰公主的面打的,但是颖丰公主因为何驸马的行为太过伤心,昨晚从宫中回府之后就病倒了,今日人都已经起不来,就没有过去。
除去何驸马这个事情,市井之中也有不少人在议论雍国使臣,尤其是那位丹河郡王杨卓。
杨卓昨晚在宴上举止大方,气质轩昂,给青皇与宴上其他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先前雍国在九州最有名气的年轻人乃是武冠侯世子叶弦思,如今看到这位龙章凤姿的年轻王孙,众人纷纷夸赞不已,觉得过不了多久,这丹河郡王定然会比叶弦思更加出色,雍皇能派他来,也是非常有合作的诚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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