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邗河?”
邗河是东南一带的主要河流,流经区域较广,雨季时常有洪涝,前几年,朝廷为了解决此患,拨了不少银子,下令整修邗河河道。
这种事,楚默离虽不在中洛,但也是有所了解的。
这邗河河道都已修好几年了,水乔幽却此时提起它,楚默离敏感察觉到,这中间还有事。
“了解一点,怎么了?”
水乔幽开门见山,“邗河河道,有一段流经颖丰境内。”
楚默离听到重点,“颖丰。”
“今日下午,我在西郊工事,听到了一个曾经参与过邗河河道修筑的工匠说这邗河河道,流经颖丰境内的那一段,曾经改过道。”
为了修筑方便,也为了更有利于民,河道修筑之时,改道虽是难事,却也不是没有。
但是,楚默离知水乔幽突然说起这事,肯定不是随口一说,没有插话,耐心等着她继续说。
“先前,我在都水台看过修筑这段河道的相关案牍,昨日,我又看了一遍,却与我先前看过的有许多不同之处。”
楚默离很快会意,“改动的部分,多与流经颖丰境内那一段有关?”
“嗯。”
楚默离想着两人刚才谈论的事情,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却还是猜测道:“此事,与临渊城之事有关?”
“不知道。”
楚默离注意到她这回答的巧妙,那就是她怀疑有关。
“都水台中不能查到河道为何改道?”
“嗯。”
楚默离明白了水乔幽与他说这事的意图,没要她点明,主动道:“回去我就立即让人查验此事。”
都水台查不到的事情,这事要靠袁松会有点困难。他若愿意去查,自是会方便很多。
这是公事,水乔幽也没跟他扭捏。
“嗯。”
这时,马车轻轻晃动了一下,随即外面传来时礼请罪的声音。
时礼话未落音,马车外面又传来嚣张的责备声。
时礼停下车,对车里禀道:“公子,何驸马在前面。”
楚默离挑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看到何驸马被人扶着从旁边酒楼里出来,一看就是喝了不少酒,几个人突然冲出来,差点撞楚默离马车上,好在车速不快,时礼及时扯住了缰绳,否则双方必然是要撞上的。
几人之中,还有两位年轻女子,被人挤到了何驸马的身边,看第一眼都是小家碧玉,仔细一看就知道是从风月场所带出来的。
水乔幽往角落里挪了点,避开了外面所有能见的目光。
楚默离考虑到水乔幽的存在,放下了窗帘,没有说什么。
时礼朝后面招了一下手,调转马头,换了条路走。
暗处出来两人,拦住了还想找事的几人。
车厢里,刚才出现的何驸马让水乔幽想起一事。她瞧了楚默离一眼,见他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情绪,向他询问道:“何府那人,仍未查到疑点?”
“嗯。”楚默离也未瞒她,“除了郑府,我已经在皇姐与三哥府上也都查过,没有发现与他有联系之人。”
水乔幽垂眸沉思,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楚默离并没有质疑她,“人,我还在派人盯着,或许再过段时日,就会有线索了。”
水乔幽点头,现在似乎也只能这样。
楚默离又与她说了一下今日雍国使臣进城之事,“杨卓身边带了六个江湖高手,护卫之中不少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明日,父皇会在宫中设宴,招待雍国使臣。若他真将红绮藏在了使臣队伍中,必定会留人在驿馆看守。到时候,我会让人去驿馆,再看一看红绮是否被藏在使臣队伍之中,你明晚不要过去。”
水乔幽正盘算着这事,“……嗯。”
两人聊了这么几件事,马车停在了水乔幽住处外面那条街上。
马车不能再进,楚默离叮嘱她好好休息,没有下车送她。
水乔幽下车,又打量了楚默离一眼。
楚默离温声问她,“还有事?”
事倒是没有。
只不过,以前他若这个时辰从外面接到她,都是会先与她一起用饭,今日,他一开始就是让马车往这边走。
另外,今日时辰不算太晚,他却没有下车,这也是以往少有的事情。
“没事。”
尽管察觉异样,水乔幽还是没有说出来,同他分别,转身回去了。
楚默离虽未下车送她,却还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吩咐时礼赶车。
马车停到王府门口,时礼伸手想要扶楚默离,被楚默离拒绝。
时礼担忧询问:“殿下,可要请太医?”
楚默离走得比平日慢些,步伐却依旧稳健,不在意道:“不用。”
第二日,青皇为了表示对雍国使臣到来的欢迎,特设宫宴,且命正二品以上大员参加,此事让中洛城中的茶楼酒肆又都是不缺生意的一日。
这种盛宴,与都水台这种小地方没有太大关系,整个都水台,上到袁松,下到门口看门的,都是正常上值。
袁松官职不高,消息却灵通,上午去了一趟宫中,随后又去了一趟尚书省,就听到了一则与楚默离有关的大消息,一出尚书省,便告诉了水乔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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