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秋目光从银子挪到他的背影上,出了声,“你以后,不出来了?”
夙沙月明低头回他,“不知道。”
夙秋不再说话。
夙沙月明继续往外走。
就在他要开门时,身后的人,再次开口。
“没错,我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姓水。”
夙沙月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夙秋不满道:“凭什么?一个死人,凭什么让我们在那雪山上困一辈子。父亲的一辈子,我的一辈子,你的一辈子,所有的人一辈子,我们为何要因一个死人永远困在那里。”
夙沙月明与他对视良久,同他讲事实,“水姑娘,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夙秋张嘴想回他,又没发出声音,两息过后,才再道:“可她也姓水。”
夙沙月明大概明白他的想法了。
他并不讨厌水乔幽,但是他就是不喜她这个姓氏,不想再在家里见到和水家有关的人。
夙沙月明又走回去,手放到了他头上。
这次夙秋没有抗拒。
夙沙月明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以后,你想去哪就去哪,照顾好自己就行。”
夙秋没想到他居然是说真的,听着他这样的声音,满腔的不满立时又像被压住了。
夙沙月明收回手,往门外走去。
夙秋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一次,没再喊住他。
中午饭他没出来吃,夙沙月明也没强制他,吩咐观棋给他送了饭菜。
他不愿开门,观棋又端着饭菜回来。
夙沙月明见了,想着小孩子饿一顿问题应该也不大,随他去了。
到了晚上,他还不肯出来。
夙沙月明自己给他送了饭菜,他也不理。
夙沙月明看着他灯都不点,将饭菜放在他门口,没有执着让他开门。
过了一个时辰,听观棋说饭菜还在门外,他想,小孩子偶尔饿两顿,应该也不会饿死,便让观棋将饭菜给收走了,没再给他送新的。
楚默离很晚才回来,沐浴出来,见到昨晚忘记给水乔幽的药。
想起刚上楼时,水乔幽房里还亮着灯,开门往她那边看了一眼,见灯还亮着,他穿上外衣,拿着药出门。
敲门声响起时,水乔幽正在拆手上因沐浴再次弄湿的绷带。
她听到敲门声,快速将手腕处的绷带给扯了,刮的手有一点轻微的痛意。
打开门,见到头发还在滴水的楚默离,看出他刚沐浴完。
楚默离止了她的礼,拿出药瓶,表明自己的来意,“手怎么样了?”
水乔幽刚才根本没注意看伤口就来开门了,见楚默离目光转向她的手,她抬起手自己也看了一眼,“没事。”
“你碰水了?”
她话才出口,楚默离的声音将她的尾音给盖了过去。
她这时也看清了伤口,有些泛白,并没愈合。
“……不小心碰了一点。”
楚默离将药收了回来,“你先进去休息,我等会过来。”
说完,他又往自己房间去了。
水乔幽瞧着他的背影,没太理解他的话语。
他都说了自己还要过来,水乔幽没好关门,疑惑地返回屋中。
凑到蜡烛上看了一下手,伤口当真没有愈合,还因碰水和天热,有了痈肿症状。
没坐一会,楚默离当真又过来了。
他敲响房门,见她看过来,走了进去。
他没让她起身,在她对面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
除了刚才那瓶药,还多了绷带。
楚默离直接道:“手。”
水乔幽这下理解他的意思了,“我自己来就行。”
楚默离听着,看了她一眼,没勉强她,将药和绷带推到她面前,自己没有要走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息,水乔幽懂了他的心思,将手搁到茶几上,自己处理起来。
她将药粉准备直接洒在伤口上,楚默离的手蓦地伸了过来拦住她。
“你这样不行。”
水乔幽愣愣地望向他。
“这么热的天,你就这样处理,伤口会越来越严重的。”楚默离将药放到一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拉了一点,掏出自己身上纯白的手帕,先给她清理伤口,“忍着点。”
他动作很轻,没有攻击性。
黄色的灯晕下,他的声音也是轻柔的,再配上他刚沐浴完而闲适地穿着,听着有种蛊惑人心的感觉。
水乔幽本能想要收回的手没动了。
“痛吗?”
水乔幽垂眸瞧着他的动作。
楚默离没听到回答,抬起眼睛。
水乔幽摇头。
楚默离继续处理伤口,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一些。
弄到一半,外面起了大风,吹的窗牗作响。
楚默离往窗边看了一眼,雨水从窗外扑打进来。
他先放下了药,起身去关了窗。待转身时,无意间看到挂在旁边的香囊。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知的笑意,重新去净了手,再回来帮水乔幽包扎伤口。
房间里安静下来,水乔幽好像又听到了他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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