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蟥让老狐狸叫走了。爹爹从自留地里回来后,不等我给爹汇报,妈妈便将刚才蚂蟥分配我去放羊的事情给爹爹一五一十地说得清清楚楚。爹叼着旱烟锅子想了一会儿,拉起我的手就走。我问爹到那里去。爹说咱找吉利的爷爷把事情的原委说清。
爷爷耐心听完我的述说以后,把旱烟锅子在鞋底下磕了磕,然后说:娃呀,不是爷爷不给你交这个羊鞭,放羊这个活儿看起来轻松,实际上门道深的很,二百来只羊放得好了是咱村的银行,管理得稍有疏忽羊也会生病,一圈羊一夜之间死光的事情在外村曾经发生过。爹说:我父子俩来就是想给你老人家把这个事情说清,蚂蟥那个碎崽娃子存心不善,他想挑起咱俩家的矛盾。爷爷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不说我也明白,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咱这些老家伙如果不挡蚂蟥的道,咱村这个家当迟早要毁在蚂蟥那个败家子的手里。一直没有说话的吉利开了口:蚂蟥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俩的矛盾不共戴天,蚂蟥不会饶了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他!爷爷用烟锅子点了一下吉利的脑袋,埋怨道:我说你呀,不要整天去想那些没门的事,你都不想想,蚊子会嫁给你?爹看我一眼,欲言又止。吉利还想跟爷爷争辩。我看时候不早了,把爹拉起来,我们告辞。
回来的路上爹问我:我听你妈说蚊子对你有意,怎么又冒出来个吉利?我的心被钝器刺了一下,隐隐作痛。我听见自己说,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清:蚊子对我不合适。可是爹听到了,马上表示赞成:我娃你的想法跟爹一样,蚊子那女子太妖,走路就像云上飘,咱家里服侍不了人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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