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城道：“我如今已经舍去上官家主的身份，倒是有这个时间去查找与妖王勾结的人族是谁。”

顿了顿，“但秦至这边……”

“放心，”谢如真承诺道，“只要我这条命还在，谁都动不了他。”

得此承诺，上官城便放心离开了。

而他们三人也被林清霜安置在自己的院子里。

家主的院子都是特殊的，寻常人无法随意进出，留在院子里伺候的也都是信得过的心腹。

哪怕是家主的妻子，都鲜少能进出家主的院子。

这一直是规矩。

但林清霜这里特殊一点，除了他的心腹外，顾笙可以随意进出。

毕竟林清霜在外忙活其他事情的时候，林家上下都由顾笙来打点。

起初顾笙是不太愿意的。

倒也不是不想为林清霜做事，他是觉得自己才能和资质平平，没资格替林清霜打点林府上下。

可林清霜和他谈话许多，说只信得过他一个人。

顾笙就鬼使神差答应下来了。

之后，便频繁出入林清霜的院子。

而这里，连秀心都没能进来过一次。

知道林清霜把秦至藏在这里后，顾笙也很高兴，并且很支持他。

甚至还亲自照顾秦至。

要不是谢如真和姬无尘在这里，他铁定还得亲自伺候秦至穿衣服。

而且看到秦至，总是一副觉得很对不起秦至的样子。

秦至很迷茫，问道：“你干嘛总是这么一副表情？我现在老觉得你是不是在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顾笙道：“若非是你，那个时候我们就活不成了，而且……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们，又怎么会染上一身的妖气？”

说完，他更加愧疚了。

就差没哭出来。

秦至：……

这误会得有点厉害了。

可秦至也无法去解释，总不能告诉顾笙，自己这一身是妖气是因为他真的拥有妖王血脉吧？

这种事情，不让顾笙知道，也是在保护他。

这时候林清霜走了进来，对顾笙道：“你……先去忙其他事情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顾笙这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等顾笙走了，林清霜才道：“就委屈三位在这里住下，放心，这里暂时很安全，等云霄学院那边的修士撤了，我们再回去。”

谢如真叮嘱了他几句，便让他去忙了。

秦至为了早日控制好体内的妖气，也勤勤恳恳去打坐修炼。

姬无尘便趁机将谢如真拉到安静的角落，递给他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谢如真接过来后，问道：“这是什么？”

“云霄学院之前向闽云学院借了一批书，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还回去，我上次回云霄学院的时候，顺便查阅，就看到了这本书……”

谢如真本想问问云霄学院和院长的情况，但见姬无尘表情严肃，便猜测这本书里有他们一直要找的东西。

打开翻阅后，脸色一点点变得沉重。

人妖相恋，无法孕育子嗣。

便是利用秘法怀上了子嗣，其血脉也无法顺利长大，强大者可存活二十年，弱小者出生便夭折。

二十年……

可是秦至也才刚刚二十岁。

姬无尘道：“这书上说的也未必是正确的，毕竟秦至还重新生出了妖王骨……我只是觉得，既然找到了，就得拿给你看看，后面还有不少呢。”

往下一翻，其实都是各种案例。

人妖相恋，无论这对恋人的结果是好是坏，他们的血脉都终究不容于世。

而二十年……

对于人族来说还起码能存活至成年了，可是对于拥有漫长岁月的妖族来说，同出生便夭折也没什么区别了。

唯一的解法，便是吞噬自己的血脉，或许可以继续存活百年。

但是这书上也说了，半人半妖之体，身体本身就是一个矛盾，根本不可能生出属于自己的血脉。

所以此局，无解。

姬无尘给他这本书，也是希望他能看到最后面，而后弱弱道：“所以，要实在不行……也可以想方设法让他拥有自己的血脉子嗣，以我之能，不需要他完全吞噬，用他孩子的血来豢养蛊虫，或许也能保住他的性命……”

谢如真把书合上，直接焚烧。

他淡声道：“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情吗？”

不单单是因为要容忍秦至和其他女人生孩子，还有利用一个小婴儿来延续性命一事……听着便让人恶心。

姬无尘暗中松了一口气。

他的确也怕谢如真会答应，所以才会特意将这本书拿来给他看，若是谢如真真的能为秦至做到这种程度，那他……

罢了，不想了。

反正谢如真还有理智在。

那书被焚烧后，姬无尘又去寻找其他妖族的秘法，而谢如真从一而终都陪在秦至身旁。

秦至不是没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怪异。

但也没多想，以为他是单纯在担心自己被发现，便安抚道：“放心吧，我现在已经能控制好自己体内的妖气了，就算被他们找到了，他们也没证据证明我身上有妖王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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