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赵若明道,“他对我死心塌地倒贴成瘾,我叫他做什么他做什么。你只管放开手脚去演,他会配合你的。”
稳了!就知道老赵有办法!
三人进了大厅中,莉娜正好也下了楼。一见弗朗索瓦,她便娇笑着扑上来,嗔道:“亲爱的,你怎么下来也不叫我一声?我好饿,我要吃早饭。”
弗朗索瓦冷冷地推开了莉娜:“你先上楼。”
莉娜虽然莫名其妙,但老板的话还是要听的,也乐得不用去做那些脑瘫事了,敷衍地抱怨了几句就离开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赵若明一直挡在帝万书身前,不让莉娜看到后者。
几人走到餐厅中,风流雪已经热好了粥,将砂锅端到了桌子上。砂锅边沿滚烫,将风流雪的手烫得通红。
赵若明本来不想管闲事,但看到风流雪的围裙口袋里明明塞了一对隔热手套,顿时也有些绷不住了。
赵若明忍不住走上前,疑惑道:“你的口袋里明明有隔热手套,干嘛不戴上,非要徒手抓锅呢?”
风流雪暗暗瞥了一眼弗朗索瓦,凄然道:“只有让他看到我的痛,他才能心里好过一点。”
赵若明:……行吧,真就没苦硬吃。
弗朗索瓦冷笑一声:“你这女人,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你所受的苦,抵不过你曾经做过的恶事的万分之一!”
这位更是重量级。
赵若明怕在这里待久了会影响智商,但又很想亲眼看看传说中的孩子是怎么没的,犹豫不决地在原地徘徊。
已经十点半了,得快些流掉了。因此,弗朗索瓦匆匆忙忙地说完了台词,便温柔地俯下身,看向了轮椅上的帝万书。
弗朗索瓦假装自己瞎了,深情款款道:“书儿,你一定饿了吧,要不要喝粥?”
书、书儿?
风流雪的表情凝固了。
她本以为付冬树是弗朗索瓦的情人,轮椅上这个男人是弗朗索瓦或者付冬树的朋友。
可是,弗朗索瓦这个话音儿,怎么不太对呢?弗朗索瓦怎么反而对付冬树横眉冷对,对轮椅上这人深情款款?
风流雪还在瞳孔地震,但弗朗索瓦已经顾不上许多了。任务分秒必争,他必须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让风流雪相信帝万书是自己的又一个情人。
弗朗索瓦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书儿,你身子不好,喝些粥补补吧。”
赵若明被恶心得一个激灵。这种看熟人装逼的感觉真是让人脚趾抓地。
帝万书的表情没什么波动,既没有因为弗朗索瓦的神情而恶心,也没有因为风流雪堪称冒犯的怪异眼神而不悦。
他的目光射向了站在墙角的赵若明,缓缓摇了摇头:“我不饿。”
弗朗索瓦:“。”
弗朗索瓦简直想把对方拎起来左右摇晃:你怎么能不饿呢!你怎么能不饿呢!你给我喝啊!喝喝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赵不是说对方会配合吗?
弗朗索瓦欲哭无泪,但还要维持自己深爱帝万书的人设:“书儿,喝一点吧,就算你不饿,其他人也需要营养!”
求求你了喝一口吧喝一口吧。呕呕呕!
风流雪的表情看上去十分震撼,仿佛已经道心破碎。
她听见了什么?谁还需要营养?
一见风流雪的表情,赵若明便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
赵若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向是可以的,立刻大声替弗朗索瓦找补道:“弗朗索瓦!你少在这里演你那让人作呕的深情把戏!当初书儿成为跨性别者,从女人跨成男人。你嫌弃他,离开了他。现在他又跨回来了,你又恬不知耻地贴上来——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男人!你爱的只是他的性别,根本不是他这个人!”
语言的艺术就在这里,短短一段话,帝万书和弗朗索瓦之间的前因后果爱恨情仇已经被赵若明补全了。而且,结合弗朗索瓦的国籍,这段话还是挺有可信度的。
起码糊弄风流雪,足够了。
弗朗索瓦偷眼看了一下风流雪的表情,对方虽然仍旧无比震撼,但那种世界观破碎的疑惑神情已经消失了,看起来是相信了付冬树这番说辞。
这个赛季的队友真是强得可怕!弗朗索瓦心底暗暗惊叹——他也不能拖后腿!
弗朗索瓦冷嗤一声:“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着你来插嘴。看在你最近一直在陪着书儿的份上,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找补完了之后,弗朗索瓦又满怀期待地低下头,关切的对帝万书道:“书儿,你真的不吃一些吗?”
刚刚那番话就算是客套,这下总可以答应了吧!别客气,桃仁糊糊给你喝个够!
帝万书面无表情地看着赵若明和弗朗索瓦的互动。这两人相识才没多久,但也许是因为来自同一文明的缘故,他们二人意外地十分心有灵犀,一唱一和相当默契。
帝万书忽然想起,赵若明故乡的文化中,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有白首如新,有倾盖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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