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她话音落下的是村长征集名单的声音，云晓蔷被他们给推着走上前登记了自己的名字。

她登记完并没有离开，而是留在那里观察，发现知青点的大多数人都登记了，只有一个人没有登记，拿那就是——秦为国。

她不认为秦为国会错过这种好事，应该是那个老鳏夫拖住他的后腿，让他没有机会去登记。

事实和云晓蔷想的差不多，在符合条件的人都排队登记的时候，秦为国正被老鳏夫关在他的家里，大门上了锁，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不给他留。

秦为国被关在阴暗脏乱的房间里，呼吸着恶臭的空气，他的嘴紧紧的闭着，都不敢张开，这种空气他只要多呼吸一秒就能晕过去。

他已经试过在房间里大喊大叫，但没什么用，老鳏夫的房子虽说不是在村子的特别边缘地段，实际上也差不多，他的房子周围没什么人家，就算有人家这时候也不在家，都跑去打谷场开会了。

秦为国的喊叫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只是白费力气和口水。

叫喊了几声后，他也知道这种做法是不可能出去的，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忍不住在心中辱骂着害他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所有人。

骂云晓蔷、骂顾淮瑾、骂知青点的所有人、骂老鳏夫……就连村子里的狗都被他骂了一个遍。

在他的思想里，没有人比他更无辜，他并不承认他做的事情是错的，他觉得他只是喜欢玩而已，并没有给谁造成危害，那些人之后他也让他爹给过他们补偿，是他们不接受。

这能怪他吗？

当然不能！

只能怪那些人足够的贪婪，认为他给的补偿不够，想着要讹一笔更多的，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给那些人吗？

秦为国当然想不通，因为他的父亲在后面将那些事情全部给粗暴解决，根本就没给那些人补偿，给的是言语和实际的威胁。

而他把那些人的一生都给毁了，给那些受伤害的人造成一生的阴影，这种情况下谁会妥协啊？

那些家长又不是都看重钱财。

这些道理秦为国是永远都不会懂的，就像他和那些受害者遭遇一样的事情后还是不知悔改，心里的那些龌龊肮脏念头同样存在，他已经无药可救。

秦为国的遭遇没有谁关心，倒是有一个人关心秦为国这个人。

云晓蔷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匆匆离去的老鳏夫，她双眼微眯，在他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于她的视线时才收回目光，继续观察着登记的那些人。

除去知青点的那些人，村子里倒是没多少人符合要求。

本来就是教人的，总不能自己的文化水平不够吧？

这不是闹吗？

云晓蔷看了一会儿后就准备和知青点的人一起回去，她大概了解了基本情况，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还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回去准备准备，做好充足的准备心里也好有个底，也不至于考核的时候心慌慌。

回去之前当然是得将沈晏交给负责他的顾淮瑾。

找到顾淮瑾的时候她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面对她的时候头低垂着，都不敢用正眼看她，让她有一种自己是洪水猛兽的错觉。

“你为什么不抬起头看我？我很可怕吗？”

云晓蔷在顾淮瑾偷瞄第五次的时候终于开口询问。

顾淮瑾被她的问话一惊，眼珠子心虚的左转右转，就是转不到云晓蔷的身上去。

“说话！”

云晓蔷实在是被顾淮瑾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给刺激的没眼看，试想一下，一个比你高一个头、长的还壮实、胸肌腹肌都有的硬汉模样男人在你的面前扭扭捏捏，这个画面实在是有些太辣眼睛，她表示难以承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把心虚的顾淮瑾吓的条件反射的站直身子，手掌贴在裤缝边。

这个画面又让云晓蔷想到她苦逼的军训生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想到当时的烈日，她就浑身恶寒。

在她忍不住发抖的时候顾淮瑾才犹豫的随便说了一句话，“我只是担心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所以，你就不敢和我站在一起？可是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吧？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云晓蔷的眼神中写着“别糊弄我”几个字，顾淮瑾被她的问话给问的一噎，不禁怀疑之前的自己是不是一直在给现在的自己挖坑，不然怎么会刚说出去一句话就被人给堵回来？

“我之前、我那个、我……”

顾淮瑾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平时和别人聊的风生水起的他此时在面对自己心悦的人的疑问时就好像是被拿捏住喉咙的可怜虫，喉咙都发不出声音了。

“所以，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为什么又不敢见我？我感觉你自从那天之后就变得很奇怪，好像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如果你觉得是我的知青身份让你被村子里的人误解，我可以远离，但最起码也给我一个理由吧，不能让我猜吧？我也猜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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