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三口人回归,让张家老宅慢慢回到过去的生活状态。
张君瑜被送去县里学堂读书,张才明缠了吴氏许久,也如愿跟去县里读书。
这下张家老宅的日子更加紧巴巴,张才驹夫妻包了地里所有的活计,婆子和丫鬟负责洗衣做饭喂鸡养猪,一刻都不得清闲。
张君义想继续去村里学堂,被张德来拒绝,只得每日砍柴跑腿,干些杂活。
一心恋慕何修仁的张秀珍痛下决心要变得像府城的姑娘,开始老老实实跟着吴氏做针线接些绣活。
村里人慢慢地也都忘记了张家老宅闹出的丑事,张德来又是一副清高的模样在村学教书,时不时对外吹牛张君瑜在县里学堂备受赏识。
这些变化被人传到药舍这边,张娴儿听后不置可否,爱作妖的人不可能真的老老实实,不过也不用过多关注,留一个心眼提防就好。
因为酿出来的酒有了稳定的买家,张娴儿决定把量慢慢提上来,取水的重任就交给了张才举和赵小花,按两个竹筒一文钱的价结算。
脚程快些,一天能往返两趟取水回来,两夫妻一天最多能赚五十文,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张娴儿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泄露那处山泉水的位置和酿酒的事。
张才举夫妻立即对天发毒誓,赌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都不会去泄露。
张娴儿对张才举一家的口风还是有信心的,尤其是断亲之后,他们只想好好弥补过错,一家人把日子过好。
如今他们也就只剩一个心愿,希望张妍儿能早日醒来。
何郎中每十天都会为张妍儿施针,赵小花得空就会去庙里祈求神佛救救她的孩子。
终于在这年除夕的前一天,张妍儿醒了。
“妍儿姐醒了!”张娴儿刚把做好的绢花戴在昏迷的张妍儿头上,眼神往下瞥,正好跟张妍儿四目相对。
于是一声惊呼,引得众人蜂拥而至。
张妍儿缓缓起身,感觉自己手脚无力,看着眼前变大版的张娴儿,疑惑地开口:“娴妹妹,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大了?”
“妍儿姐,你记得我是几岁吗?”张娴儿试探道。
张妍儿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七岁啊,我记得我明明跪在灵堂边,不知怎么了就睡过去了。”
张娴儿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忘记了一些事。
“妍儿!娘好想你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赵小花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扑上去紧紧抱住张妍儿。
张娴儿给旁边的人使了眼色,一起退出屋外,留下他们一家人好好说话。
“我还担心妍儿姐醒来,万一认不得人或是浑浑噩噩怎么办,现在这样真是万幸。”张君江拍着胸口庆幸道。
“君康这下能把心里那块大石头卸下了,不然每次回来都憋不出几个笑脸,听小五叔说君康在商行都舍不得睡,拼了命干活存钱,想养他姐姐一辈子。”
张君峰和张君康年龄相仿,两个人在一块说话,总能感受到张君康的压抑。
“明天就年三十了,爹捎信回来说娘是正月初二府里才给假,他要是顺利的话,明天就能赶回来,今年不会就咱们三个一起过除夕吧。”张君江神情有些黯然。
张娴儿伸了个懒腰,搓了搓冰凉的脸:“别想那么多了,先进屋烤红薯暖和一下,要是明晚真就我们三个一起过,一人做两个菜,谁也不准偷懒!”
三兄妹坐在火盆边,闻着红薯的甜香味,不禁感慨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日子也过得飞快。
明年开春一家人就要一起搬去县里,张君峰兄弟可以进县里的学堂读书了。
张娴儿就得开始两头跑,村里的房子等开春就会着手建起来,张才青花了十两银子把山脚下的一大片荒地都买下来,到时候把酿酒坊建起来,正好可以试试何郎中研究出的各种强身药酒方子,说不定能在县里开个特色酒馆。
天色渐晚,刚从府城赶回来县里的张才青正匆忙地收拾行装,刚赶着马车出城,就感觉到马车突然沉了沉。
张才青心道,不会吧,又找过来了……
停下车,往车顶上一看,果然盘坐着一个老头。
“唉,你怎么又来了,你都从顺安府城跟到祈光县了,我要是酒囊里还有酒,早就分给你喝了,你看,空空如也。”张才青无奈地拧开腰间的酒囊抖了抖,真是一滴也没有。
赵老头委屈巴巴地瘪着嘴:“我都打听过了,这个酒是从你手里卖出去的,肯定家里还有,我出三倍价格买!”
“今年的酒都卖完了,明年的酒也都让人订走了,我自己都只能尝那么点,一大半还都分给了你,我真是没办法了。”张才青一摊手,解释的话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个老头实在太固执。
“哎呀,你就把你家藏的酒卖给我吧,我出五倍价格!”赵老坛拉着张才青的胳膊晃啊晃。
张才青哭笑不得:“你怎么就确定我家还有酒?”
赵老头一副你别骗我的表情,用胳膊肘撞了撞张才青道:“我耳朵好使着呢,我可听到你说,回家以后让娴儿专门留一坛酒给你慢慢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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