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王妃听着电话里法国总统那近乎失态的、带着恐惧与威胁的声音,目光落在旁边简报那几张触目惊心的现场照片上。
渡鸦大楼顶层办公室被焚毁的焦黑轮廓,一名董事在瑞士滑雪胜地意外坠崖的凌乱,另一名渡鸦高管在伦敦寓所浴缸内溺亡的浮肿脸庞……
“总统先生,”戴安娜的声音依旧温婉,“您的话我会转达,但我必须提醒您……将末日审判计划的终止作为谈判前提,可能并非明智之举。李安然此刻被复仇的火焰所挟持,任何形式的威胁都可能被视为新的挑衅。”顿了顿,清晰地补充道,“至于后果……他已经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巴黎的容忍恐怕并非他此刻最关心的事情。”
电话那头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半晌,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力感:“请务必把我的意思带到,欧洲不能乱。”
“我会尽力而为。”戴安娜挂断电话,美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深重的忧虑。拿起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那个只存在于极少数人记忆中的号码。
这次她的语气不再委婉,而是直接、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李。巴黎的火焰烧得太旺,照亮了太多不该被照亮的角落。爱丽舍宫的电话打到了我这里,原话是立刻停止。你想要的东西或许可以谈,但末日审判行动必须立刻终止!这是最后通牒。否则巴黎的容忍是有限度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窗外是蔚蓝的地中海,室内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许森躺在行军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好在有氧气机机械有节奏的滴滴声,还能感受到他与死亡之神的战斗还在继续。
李安然坐在地板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格斗匕首,刀锋在指尖灵活地翻转,寒光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金属舱壁间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与嘲讽:“停止?后果?我承担不起?”他重复着这几个词,仿佛在咀嚼着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
“王妃……”他的声音透过电波,清晰地传到伦敦,“告诉那位总统先生,渡鸦的骨头还没烧透,我的审判只进行到一半。至于后果……”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带着绝对的决绝,“我李安然做事,从不需要别人告诉我后果是什么,巴黎的容忍让它留着吧。”说完,就直接切断了通话。
舱室内一片死寂,只有远处简易手术室传来的微弱器械声,以及周杰压抑的痛哼
“呵呵呵,真是爽快。”旁边哈立德王子突然精神振作起来,“他们被你的手段吓到了,这帮愚蠢又傲慢的家伙们,哈哈哈……”
中东王爷们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憋屈一个人群,除了钱便一无所有。只要那西方那些列强不高兴了,便只能颠颠送去保命钱。嗯,也有个头铁的,结果被人家按在地上一顿胖揍,鼻青脸肿。
李安然心里清楚,如果没有老伯施在背后站台,没有万塔计划的四万亿美元……不对,重复质押后,金额已经翻到二十多万亿美元了。没有代表着二十多万亿美元的韦伯在手里,没有马岛高高竖起的十二枚的毁天灭地,欧洲怎么可能会容忍他如此胡来。
瑞士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栋外表很普通的木屋孤零零矗立在山腰上,对面便是一望无垠的白皑皑雪峰,景色极为壮丽。
厚重的橡木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巨大的壁炉里,木柴燃烧发出噼啪的轻响,却驱不散彻骨的寒意。
雅各布坐在高背椅上,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手中捏着一份刚送来的绝密情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着。
“疯子……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雅各布的声音有些嘶哑无力,带着一种老年人特有的、因恐惧而颤抖的尾音。
情报上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和描述,让他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金融巨鳄也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李安然的报复,不是商业打压,不是政治倾轧,而是最原始、最血腥、最彻底的肉体毁灭。这种毫不顾忌规则、不顾忌后果的暴烈手段,完全颠覆了他对李安然之前的认知。
他的因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死死盯着垂手肃立在阴影中的老管家,“这就是你找来的高手?什么战无不胜的夜枭,呵呵……”
老管家深深低着头,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先生,这十七人已经是我们可以找到的最顶尖的高手了……只能说李安然的实力出乎意料的强大……”
“强大?”雅各布猛地将情报摔在书桌上,“是愚蠢,是致命的愚蠢!现在恶龙醒了,它在喷火,在撕碎一切。”他剧烈地喘息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能让他找到证据,必须切断一切线索。”
老管家身体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是的先生,您将如愿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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