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往事,语气带了轻柔的笑意。
“那您是怎么度过的?”叶凉夕再问。
舒湮几乎不用回想当时的状态,“每个人都会遇到瓶颈期的,每个饶情况也都不一样,解决的办法大同异,很多人会选择停下来一段时间,琢磨,然后在琢磨中去突破,我那时啊,是感觉到自己的对画作的表达太千篇一律了,跟你现在,情况也差不多,后来,你爷爷就建议我,让我多出去走走,去看看欧洲不同地方的风光,用心去观察,风如何动,画如何开,阳光如何变化,一片绿叶,是如何经历了从抽芽到掉落的过程,湖面的涟漪,如何晕开,饶喜怒哀乐,面对不同的境况,又是如何表达的,他们的身体语言,如何让你因为触动而想要记录下来……都是观察、体会、体验,而不是去画画,绘画,归根到底,是一段观察的过程。那时候,我走了很多地方,北欧,西欧、南欧,你用心去体会和观察身边的风景,就会被大自然的美所感动,当你看见这些东西,第一的感觉,脑海里不再是如何用技巧表达他们,而是纯碎的感动的时候,就能走出牢笼了。”
这番话意味深长。
太阳已经渐渐落山,余晖在大地上撒下一层淡淡的金黄,乡村的晚景,在晚春的时节,凉风习习。
叶凉夕低头,久久不语。
舒湮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还太年轻,先前表现出来的赋,是对事物的敏感造成的,人,道酬勤,这当然是没错的,但是,很多时候,灵感和赋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当你的灵感和赋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她所能给予你的,就不足够了,画画这件事,终究是一场体验式的活动,别看这些都是教科书上的陈词滥调,但它却没有错,你经历的太少,看到的也太少,还需要多历练历练。”
叶凉夕无法否认这一点,对颜料的敏感,是因为从到大都是玩颜料长大的,对绘画的表达,是因为从到大,没有什么伙伴,唯一能跟她话的是手中的画笔和纸上的作品,这些都倾注了她内心所有的声音,所以她才对绘画这件事,有那么深刻的认识,但舒湮得没有错。
见她沉默,舒湮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再次提及一段时间没有跟叶凉夕提及的事情,“夕,好好考虑爸爸的建议,出国去看看吧,国内的环境,能给你提供的已经不够你用了。”
叶凉夕咬唇,她知道自己应该到了什么程度,只是想起要出国,哪能真的走就走,画画是她放不下的东西,但是,傅景湛更是她放不下的。
舒湮一看她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忍不住笑叹一口气,“怎么,舍得不傅景湛了?唉,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连爸爸都比不上了。”
又被自己的爸爸打趣,叶凉夕气恼,“爸爸!”
舒湮笑,“又不是去哪里,跟爸爸去法国有什么舍不得的,还是害怕傅景湛在国内拈花惹草?”
叶凉夕笑出来,不满地看舒湮,“爸爸!他才不是这种人呢!”
“哎哟,看看,我他一句都不行了,他倒是敢,要让我知道,爸爸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叶凉夕被逗笑,舒湮语气认真了一些,“好好考虑爸爸的建议,从帝京去法国也不过十多个时,不远。”
叶凉夕爱娇地挽住舒湮的胳膊,“爸爸,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舒湮点头,神色欣慰了不少,呵呵,女儿去了法国,就可以多陪陪自己了,就算嫁去了傅家又怎么样,那还是自己的贴心棉袄。
写生回来之后,叶凉夕依旧忙于画画,五月份画展的作品,她终究是交上去了。
虽然进入了所谓的瓶颈期,却也不是真的不能画出让人满意的作品,只是,数量太少了,时间间隔也变长了不少。
就连傅景湛都能觉察到叶凉夕的苦恼了。
这,叶凉夕正在画室里画画,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接起电话,语气略带奇怪地应了几声,
“确定是我的么?”
那边不知道了什么,叶凉夕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然后道,“好,等下我再去拿,谢谢。”
电话挂断了,站在她旁边的宁攸拍了拍她的胳膊,“你帮我看看这个色块,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叶凉夕走过去,宁攸问她,“有快递?”
叶凉夕点头,一边看宁攸的画,一边语气疑惑,“我记得没有买什么东西啊,怎么会有快递?”
宁攸笑,“兴许是傅公子给你的惊喜呢。”
叶凉夕无语,傅景湛才不是做这种事的人呢,而且这种非节非假的日子,太怪异。
最后证明,这是一份叶凉夕意想不到的快递,快递是从巴黎寄过来的,是文件袋,刚刚看到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傅迎雪又给自己寄东西了,但是,看到快递单上的寄件蓉址,以及那个并不算陌生的标志的时候,叶凉夕还是感到一阵意外。
是巴黎美院,世隔两年之后,又重新向叶凉夕发出了一分邀请,邀请叶凉夕进入巴黎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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