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过后，霍敛双目无神，刚刚涨红的脸褪去，染上一层毫无生气的灰。
套头男按了下通讯器，对着那头的上级说：“她扛过去了，要换一种逼供手段吗？”
4cc已经是很多军官的极限，她归根到底也是个女人，再注射会当场毙命。
到时候他们也没问出来个所以然，不如换一种审讯手段。
比起药物的摧残，对于女人，还有一种更残暴、更屈辱的手段。
——“不，继续注射。”
套头男眉头一跳，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此时，门外又进来两个人，看着如木偶般呆滞的人，有几分同情。
“还不招？”
另一个人拍了拍霍敛的脸，唤醒她的意识，“说，潜入M洲黑道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咬死霍敛是警方的卧底，尽管在霍敛看来十分好笑。
她望着他们，“我从不为任何人卖命。”
“但我迟早会要了你们的命。”
注射过神经性药物后，她的反应明显变慢，说话的语速也变慢了许多。
在他们看来，M洲奉为神话的假面巫，有朝一日也会被折磨得如此狼狈，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问话的人执行指令，将2cc注入霍敛体内后，饶有兴致站在一旁观看。
他想知道假面巫是如何对抗的，骨头又有多硬。
先前的4cc已经将她折磨惨了，她浑身汗涔涔。、
注入几秒后，霍敛的脸色由灰转红再转白。
浑身肌肉刺痛如同坏死一般，她如同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随时将她分.尸。
电流随着血液流经体内，药剂的破坏性直冲大脑。
霍敛深刻明白，这一针下去，不仅仅是破坏身体机能和摧毁免疫系统，她的大脑、她的意识，将承受前所未有的破害。
就算她没有死，就算她从这儿逃出去，从今往后，她的智力、行动力从高水准跌落谷底。
她不再是天之骄子，属于刹祭、属于假面巫、属于霍敛的神话将彻底落幕。
天才与废物，只在这一针之中。
比身体伤害更严重的是霍敛清楚知道这一针的后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沦为废物。
套头男试图在霍敛眼中看到绝望、恐惧与求饶，只是高贵如假面巫，她就算是死，也不会流露出半分懦弱。
“你很要强。”
他步步逼近霍敛，在灯光下，飞蛾扑翼，灰尘飞扬，白色灯光笼罩在她身上。
假面巫没有戴‘面具’，这是她最真实的脸——
皮肤白皙，杏眼圆润湿润，我见犹怜，鼻梁高挺而鼻尖小巧，薄唇染上血迹，殷红刺目，她的衣服在受鞭刑的时候早已破碎，板房里开了个窗口，风吹起衣服的碎片，窸窸窣窣，像只扑棱着翅膀的蝴蝶。
他不禁喉头滑动。
他走上前，一把扯开只剩下几根布条的衣裳，露出留着恐怖红痕的洁白肌肤。
他埋头落在她的颈脖之处。
霍敛身体还在不停痉挛发抖，可在他靠近的时候，霍敛发了狠似的，如同咆哮的狮子，爪牙尽现，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两颗尖牙陷入肌肤和血肉里，一股血浆喷涌而出，霍敛的脸上满是滚烫的鲜血。
套头男的同伴没想到霍敛此时还有还击之力，在见血的瞬间，立即拉开队友，用手覆上他还在不断往外喷血的脖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被糊了一脸血的霍敛彻底失去挣扎的能力，猝然阖上眼眸。
“轰——”
一个人踹开门。
扶着队友的人齐齐往外看，警示的动作在看到来人后松懈。
“老大。”
黑衣男人绕开他们，来到霍敛面前，按住她的颈动脉。
平静，没有一点儿反应。
在药物发作后剧烈反抗会导致心脏骤停！
“快！快给她松绑。”
一个人急匆匆地给霍敛松绑，黑衣男人拿起桌上放着的强心剂，慌乱之中险些让药滚到地上。
“按住她。”
霍敛脱离了捆绑，黑衣男人为霍敛注射强心剂，针尖推入霍敛的肌肤中……
药剂还没完全注射进去，一股巨力瞬间将按在霍敛身上的男人推开。
紧接着一声巨响，黑衣男人被踹得五米远。
白炽灯描摹着她深邃的身影，她站直身子，阴影落在她的脸上，看不清她恐怖如鬼魅的神色。
她拔了手上的强心针，丢到一边。
趴在地上的人想要反抗，还没近身，就再次被霍敛打趴在地，这一次，他们甚至连反击之力都没有。
霍敛幽深的目光落在站起来的黑衣人身上，她向前走了几步。
……
陆闻洲带人赶到的时候，霍敛在和几位不明身份的歹徒决斗。
她一身是血，浑身是伤，一脚踹飞了几个壮汉。
“霍敛！”
霍敛一个炫身，一脚踩在某个人的胸膛上，在听到陆闻洲声音的时候，猛地回头。
视线相交那一刻，霍敛看到陆闻洲眼中的水光。
陆闻洲的人包围住整个幽灵营，他大步朝霍敛走去，脱下外套，披在霍敛身上。
她身上伤痕太多，陆闻洲不敢抱她，只是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得离自己近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
霍敛肩膀松了松，当不再战斗时候，浑身力气一瞬间抽空，她觉得身子有些软。
陆闻洲及时扶住了她。
霍敛快要睁不开眼了，干涩的喉咙发声：“霍、如风。”
陆闻洲心痛不已，艰难出声：“有人去救他了，你放心，我，我们去医院。”
陆闻洲将人打横抱起，加快速度将人送下山。
“陆松，去最近的医院，让专家队等着候诊，快！快！”
“控制整个幽灵营，我要军方给她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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