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不想多想,可还是让他想起了他家那张意大利纯手工打造的沙发,色泽好、皮质纯、是上等佳品……
陈卓立马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种情况本来就不能拿来比较。
退一步来说,这只能说明这辆大巴车的情况,并不能代表姚菲所处环境的什么……
然而,正是在他闭上眼睛的空当,随着大巴车摇摇晃晃地开始行驶在崎岖不平的路面上,一个刺鼻的酸味儿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前面两个中年男子操着他听不懂的口音,打开了手中红色塑料袋里的随身带的酸菜。
陈卓记得他坐过的最次的高铁上也有要求不能吃刺鼻的食物啊……
怎么大巴车上居然没有这个要求?
酸菜应该是腌的太久了,味道实在难忍,陈卓试探性地拍了拍前面其中一个男人的肩膀,用普通话指出:
“你好,你的酸菜味道有点大,能不能麻烦你收一下。”
两个男人虽然说得是方言,但也是听得懂陈卓的话的。即便在嘴里抱怨了几句,也还是收了起来。
陈卓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想到就算是这两个男人抱怨他,反正他又听不懂也没什么损失。
可待他再想闭目养神的时候,那股气味还是没消。
陈卓再次默默探出头,打量了一眼前面的两个乡里模样男人,眼睛扫到一处时,却瞬间瞪大了双眼——
原来是他们在车上把鞋子给脱了!
一路上的颠簸与呼吸上的不适让陈卓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直至大巴车上人工播报的“双语”通知已到蕉县,说了一遍建城方言,又说了一次蹩脚的普通话,陈卓这才深深地松一口气,将鼻孔里塞满的两条纸巾给扯了下来。
下车后,疲惫的陈卓拉上自己的行李箱。
他来到一处较高的地方俯瞰脚下的蕉县,豆腐块般的房屋大概都是蕉县最中心的城里了。而他现在所处的半山腰,不过是蕉县其中的一个村落。
陈卓环顾了僻静的四周后,发现周围全是泥泞的小路,说好的乡野风光和田园牧歌呢?
怎么他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绵延的山,和山坡上用黄泥建好的老房子……
华国不是很早就开始提倡乡村振兴了吗?为什么城市和乡村的差距居然可以这么大?
即便陈卓不拿在京城最普通的房子和这里的房子比较,只拿建城机场附近和这里的比,也还是有一大段差距的。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手机中搜索到的姚菲家的信息,企图按图索骥的找到他们家的位置。
然而只有想象是丰满的,现实中的陈卓只能看到手机里的一片空白,以及这个村子里错综复杂的小路阡陌交通,让他一时之间都找不着北。
这时已经过了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了,陈卓一边漫无目的地找着,一边看着周围许多老人背着背篓准备出门务农。
村子里年轻的男性估计都在外地打工,所以一般只有年纪较长的空巢老人。
身子骨较好的便轻装出门,身子骨稍差些的就坐在门外一边和旁人闲聊一边慢悠悠地晒着太阳,用苍老的皱纹衡量时间的变化。
陈卓想到建城这个地方普通话的普及率较低,于是放弃了和这些老人沟通的打算。
忽然,好不容易让陈卓碰上了个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他连忙走上前去。
“你好,请问你知道一个叫姚菲的女孩儿,家在哪里吗?”
男人似乎听懂了陈卓的话,说着方言朝着村子的东边指了过去。
可惜再具体的回答在陈卓脑中都转换成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压根没有几个字是他听得懂的。
万般无奈的他又向男人礼貌地道了声谢,转身向男人方才所指的东边走去……
过了半小时,陈卓一路拉着行李才走到了图标和导航显示的地点重合的地方。
他来到姚菲家的门前,这是她家门外唯一一处用上水泥的地方。
陈卓这时低头一看,才发现鞋上已经沾满了路上污浊的泥泞和黄土。
要是搁平时,他的鞋基本上穿成这样之前就会被他嫌弃地换掉。
想到这里,陈卓在心里给自己鼓了个气,这不就能说明自己对姚菲的态度很端正吗?
等以后告诉姚菲的时候,她也一定会很为他感动的……陈卓又一次提前沾沾自喜了起来。
正当他在思索怎么和姚菲家里人开口的时候,陈卓就听到了鸡和鸭在院里走动时发出的声音。
“嘎——嘎——”好奇的陈卓绕过了大门,来到低矮的外围处,一个大树下果不其然划出了一块地圈养着牲畜。
鸡和鸭加起来大约有七八只的样子,神态各异的在树下走动。
陈卓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渴,而是因为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活禽,原来这些鸡鸭被圈养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的……
这时,姚菲家里正有一位妇人挎着一个白色的帆布袋出门。
陈卓隔着外围顺势和中年妇人招呼道:“阿姨你好,我是姚菲的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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