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
别看这区区只有一个字。
但是这里面的感情,那可真的是非常的嘈杂。
既有委屈又有可怜,还有那么一点的难过,和一点小小的倔强。
种种复杂的情绪融合在一起,听的人心里直打颤。
吴三省是心里恨的打颤。
江酌年是心里心疼的打颤。
此时他就像是一个维护自家孩子的鸡妈妈似的。
听见这话,他立马从洗手间里探出了个脑袋,皱着眉头,对着那脸色黑的跟个锅底似的吴三省开骂。
“我说吴三省你多大年龄了?你还跟孩子一般计较。”
“他多大点儿啊?你就打他,给孩子打坏了咋整?!”
“我告诉你啊,你再碰他一根手指头,信不信我一会儿过去削你?!脑瓜子我给你干开喽!”
“听见没啊?给我吱个声!”
吴三省:“……”
或许是多年来的淫威和压迫,听见这话,吴三省条件反射的从嘴里“吱”了一声。
这“吱”一出,他的脸色瞬间更黑了。
刚刚还是黑如锅底,现在整个人都能跟锅底融为一体。
旁边儿吴斜憋笑憋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果然能治住自己家三叔的,除了爷爷奶奶和二叔。
剩下的,也就只有自家舅舅了。
此时在卫生间里。
正认真洗手,去除手上辣椒的江酌年不知道客厅外面的情况。
但是他平时趾高气扬,从小到大也没受什么委屈,被人宠的都快宠坏了。
他不经意的一抬眼,瞧见吴三省黑着脸杵在客厅里,死瞪着自己的大宝儿。
这一下,他心里可不乐意了。
“我说吴三省你杵那儿干啥呢?瞅给孩子吓的,赶紧给我盛饭去!麻溜的,快点儿!”
吴三省:“……”好他妈憋屈。
吴斜在旁边儿捂着肚子憋笑憋的身体都在颤抖。
哈哈,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大宝,快过来洗手!那辣椒可辣了,你刚刚在厨房的时候手肯定碰辣椒了吧?快过来洗洗,要不然辣手!”
“好。”吴斜清了清嗓子,忍着笑意朝着洗手间走。
只是在路过自家三叔的时候,他对着自家三叔挑了挑眉,一脸的小狗得意。
三叔,让你平时有事儿没事儿就揍我。
现在遭报应了吧!
吴三省:“……”手痒了。
有句老话说的好,天凉了,下雨了,该关门儿回家,打孩子了。
吴三省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认同一句话。
他现在就非常想打孩子!
但是他打不了。
孩子‘亲妈’在这儿呢。
他敢碰孩子一下。
孩子‘亲妈’能还他十下。
憋屈啊!
“吴三省,你洗不洗手?快过来洗手来,要不然辣椒可辣手了。”
听着这声音,吴三省心里一动。
好的,不憋屈了。
“来了。”
狗这种生物吧,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非常好哄。
给块骨头就能哄好。
…………
说实话,吴三省的手艺不错。
三道炒菜,两道凉菜,一个炖鸡,一个炖鱼,还有一个菌菇汤,非常完美。
哦,对了,还有旁边儿那个被江酌年炒的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辣椒炒肉。
“芜湖,真丰盛啊!”
江酌年坐在椅子上,双眼放光的看着桌子上这些好吃的。
吴三省瞥了他一眼,突然眉头一皱,嘴里提醒:“头发快掉碗里了!”
“啊?哦哦。”
江酌年应了一声,看着自己快掉到米饭里面的头发连忙往后拢了拢,而后有些手忙脚乱的找自己的皮筋儿。
结果找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找到,不由的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吴三省。
“吴三省,我皮筋儿呢?”
“啧,老子给你看着呢?我是你皮筋儿管家啊?”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吴三省还是暴躁的站起身,走到沙发旁边,伸手在沙发缝儿里掏了一会儿。
最后从里面掏出了两根皮筋儿,转手扔给了江酌年。
“再瞎放我就给你脖子上挂根绳儿,把这些皮筋全给你串绳上,我看你咋丢。”
江酌年扁着嘴,偷偷地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一边儿绑着头发,一边儿说:
“你以为我是狗啊,还给我栓根绳,有你这么当哥的吗?”
吴三省坐回到椅子上,叼着烟看他:“我可没认你是我弟啊。”
“切,像谁稀罕当你弟似的。”江酌年撇了撇嘴。
系好头发之后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然后从桌子底下下面踹了一脚吴三省。
迎上男人‘你又要作什么妖的?’的视线后。
他下巴往桌子上走的那边儿扬了扬,矜贵的说道:
“给我倒酒。”
“啧,惯得你。”
吴三省语气非常暴躁,但是动作却与说出的狠话完全相反,到底是利索的伸着胳膊给人倒了酒。
当然他不仅给江酌年倒了酒,还给吴斜和自己也分别倒了酒。
看着自家大外甥杯子里面的酒,江酌年眉头一挑,手托着下巴,扬唇懒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