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开着一盏小灯。

换做是平常这个时候，江遇然已经洗完澡，换上家居服准备睡觉了。

可现在，他却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钟上的秒针一下又一次地走动，整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但他是安静，周围的环境却不是安静的。

虽然这套平层价格昂贵，装修的材料也都是一等一的好，可再好的隔音材料，也压根挡不住——

“哼”

也挡不住那些暧昧不清的声音。

江遇然紧咬着牙关，他甚至感觉喉咙隐隐血腥味溢出。可即便这样，他还是仿佛自虐般地坐在这里，听着里面的人。

甚至这件事情，还是由他亲手促成的。

到底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江遇然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现在已经覆水难收了，他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只有头跟江述然合作，他才能继续跟姜见月在一起……只有这样，姜见月才会永远以为，他就是那个她两辈子都值得信赖的人。

他就是她应该选择的人。

*

“江遇然、江遇然……”

意识成了一团浆糊，面前也是一片漆黑，姜见月只能通过一遍遍喊这个名字，去寻求这如同漂浮在大海里无所依靠时的安全感。

姜见月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好像看见了江遇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应该是江遇然。

黑头发、白皮肤、白衬衫……

姜见月有些看不清，但她想，这也只可能是江遇然了。

只是，姜见月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多问他几句话，江遇然就直接俯身吻了上来，夺走她所有的呼吸，直到她快要窒息，气都喘不上来了，他才暂时放过她，告诉她，他出差回来了，他很想她。

“想你，江遇然、我也想你……”

姜见月被他吻得本就晕乎乎的大脑，更加不清醒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袋会那么沉那么晕，她很努力地想要去回忆晚上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同时下意识地回应江遇然。

可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很快，江遇然就让她彻底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了。

省略。

姜见月能明显感觉到什么一松，紧接着，属于男性的，宽厚而温暖的手掌心，省略

“艹。”

隐约的，姜见月听见江遇然这么说了一句。

“不要、不要说脏话。”

姜见月又困又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还是很用着黏糊糊的声音，教育了下面前的人。

只是和往常不一样的，对方没有口头上再事事回应了，而是用行动做出回答。

……

“江遇然，江遇然……”

姜见月又一次忍不住叫唤他的名字了。

因为灯关着，所以视野是一片漆黑，更别说她的眼眶早就含着一兜的泪水，姜见月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可哪怕她看不清，她也能感觉到，今天的江遇然很奇怪，也很不一样。

除了之前两个人的第一次，后面再做这种事情时，除了时长不够温柔以外，江遇然都很温柔。细致入微的安抚，以及时不时出声的关心和询问。都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可是今天却完全不一样。

不管是覆上来的掌心，又或者是包住她的唇舌，都变得更加急促、热烈，还带着些许，生涩。

“江遇然，江遇然你说、你说话呀。你理理——唔。”

即便身体和大脑都已经不太能受她的控制了，但是对于面前人潜意识的依赖，还是让姜见月忍不住对他撒娇。可她还没多说两句，对方就又低头吻了上来，堵住剩下那些没说完的话。

与此同时，姜见月明显能感觉到……

*

太……太过分了。

江述然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可以到这么过分的程度。

先前那顶黑色假发早就在关灯后，就被青年扯下来扔在了地上。身上那件白衬衫，也早就被他撕得稀巴烂。江述然撩了下已然有些汗湿的卷发，又抹了下脸，从来没想过，他原来可以这么兴奋。

姜见月原来可以这么……

亏他之前还为自己亲了姜见月沾沾自喜，原来那根本不算什么。真正的快乐，是现在，是……

是等会儿马上就要发生的事情。

“撕拉”

黑暗之中，什么东西被撕开的声音响起。

即便江述然看不清，可仅凭刚才低下头的肢体记忆，他也完全清楚。

于是，在姜见月又一次提到那个他无比厌恶的名字时，江述然亲口堵住她的嘴巴，然后——

要死了。

真的要死了。

*

“嗒”

“嗒”

“嗒”

客厅里，时钟里面的秒针还在一下下地走着。

男人坐在沙发上已经快三个小时了，他的双眼都因此熬出了红血丝，眉眼间尽是疲惫不堪之色。

江述然……江述然他没完没了了是吗？！

他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等了这么久，江遇然终于等不下去了，明明里面的声音已经平息下来了，可他却迟迟没有看见门打开。他很难不认为是不是里头的人，又开始在其他地方继续起来。

于是，江遇然猛地站起身，在他缓和了几秒大脑的眩晕感之后，他抬步便要往某个房间门口走。

可就在这时——

那扇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江遇然看到了那人身后的一片漆黑，扑来一股作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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