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又静了下来。
但很快,窗外的黑影动了。
咔嚓咔嚓--
刺耳、尖锐的异响自窗外响起,犹如生锈的齿轮在转动,又像是骨骼在挤压、扯断的声音。
月华宛如倾泻的水银,顺着门缝渗入。
一同而来的,
还有一只苍白如雪的人脚,顺着狭窄的门缝, 一点一滴的,以人类根本办不到的方式,硬生 生的挤了进来。
嗤嗤嗤——
屋内的灯光晃动,明灭不定,暗淡到了极点。
而后,啪的一声熄灭。
月华如水,顺着缝隙流淌。
映照着屋内晦暗不清,朦胧阴霾。
咔嚓咔嚓--咔咔咔咔--
骨骼积压断裂的异响,在耳边不住的放大, 一只同样惨白的人手,也顺着门缝一点点挤了进 来。
紧接着,又是一只惨白色手掌。
房门依旧紧闭着,甚至都被落下的门闩锁死。
但此时,窗外高瘦扭曲的黑影,已经通过狭小的门缝走进了大半身子。
并且,速度在不断的加快。
这一眨眼的时间,就渗进了三分之二的身子。
王八邱心头发寒,紧抿着嘴唇,死死注视着慢慢从地上爬起的扭曲身影。
他已经彻底确定了这道身影的身份。
但就是这样,让他心中升起的浓浓的绝望之感。
这就是之前跟他交谈的黑袍人,汪家驻扎在常沙的高手。
这 - -
王八邱想要撤退,但一想起刚走不远的女人孩子,他强迫自己忍了下来。
直到--
黑袍人在他面前站立,头都快顶到天花板了。
入眼是一张惨白惨白的脸庞,脸上挂着诡异扭曲的笑容,漠然冰冷的看着他。
脸上五彩斑斓,涂抹着诡异的血色纹路。
这表情和相貌,就像是被人一笔一划,描绘出来的一般。
浓重死亡窒息感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沿着他的鼻腔一路蔓延到五脏六腑。
王八邱脊骨生寒,脑海中思绪纷飞,这一刻他明白了。
颤声喝道:“秦川,同为吴家下面的盘口,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
没有回应,世界静悄悄的一片。
抬起手,王八邱扣动手中的步枪扳机。
哒哒哒--
火舌喷涌,子弹纷纷。
黑袍人的身体如纸糊一般,被穿透成蜂窝状,金属子弹将屋里的家具用品打的粉碎。
下一秒。
一只苍白大手突兀的伸来, 一把攥住他的脖颈。
提至半空,慢慢收紧、用力。
王八邱挣扎,嘴角喷涌着大口的鲜血。
痛苦的低吼道:“秦爷,我知道错了,请(cbde)高抬贵手。”
“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
咔嚓--
脖颈断裂。
王八邱脑袋一歪,四肢徒然松软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失去了生息。
他睁着眼睛,死死望着门外,眼中满是绝望与祈求之色。
半晌后,房门被推开。
秦川慢步走了进来。
望着屋内的景象,他眉头一挑,自语道:“观山太保的纸人妖法,几近妖鬼之力,确实邪乎诡 异!”
没错,眼前捏死王八邱的这具身影,便是他运用观山太保的纸人妖法制造出来的。
原材料,赫然便是汪家的黑袍人!
左右看了看,秦川摇头轻笑。
脚步一动,就向着屋内暗门走去。
星光点点,夜色深沉如水。
但庄园内的空气中血腥却越发的浓郁,竟带着诡异的馥香之感。
一路穿过数座阁楼,他来到了这座庄园的后门位置。
一道魁梧的身影依靠着门框,夹着香烟,静静的吞吐着云雾。
赫然便是陆虎。
他的脚下匍匐着一具女尸。
一道头发雪白,佝偻着身体的苍老人影,默默的跪在他的面前。
双手捧至半空,身侧则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儿。
脚步声靠近,婴儿转过头来,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着注视着走来的秦川,嘴角带着一 抹天真的微笑。
“秦爷——”
陆虎扔掉烟头,踩灭。
“这个老人是王八邱的父亲,是个聋子,刚才他把自己的眼睛剜掉了。”
秦川闻言低下头颅,看到地面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
同时,也看到了老人手中捧着的东西了。
皱眉思索少许,他接过,翻看起来。
这赫然是王八邱手下盘口的资金、账本,以及这些年收敛的财物票据。
将这些东西收进须弥空间,
秦川迈步走出后门,头也不回的离去,轻飘飘的话音传来:
“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来就行!”
“好—— ”
陆虎点头,又点上了一根烟。
脸色纠结,阴晴不定。
背靠着门框,默默的看着老人抱着孩子,摸索着墙壁远去。
直到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大股浓烟,将他包裹起来。
片刻后,手中的香烟一弹。
星星之火亮起,演变成明亮的凶猛的火光,逐渐将这座庄园吞噬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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