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双人合影照,还是黑白的,几十年前的照片大都如此。其中之一是张越之教授,比白天看到遗像上要年轻些,大约五十几岁的样子。我之所以惊讶至极,是因为我认识张越之身边那个人。
三十年前,着名科学家裴儒林教授在罗布泊考察期间神秘失踪,引得国内外轰动一时。此后数十年关于他的失踪一直是神秘悬疑的热门题材。曾经有段时间我对裴儒林事件也非常感兴趣,读了大量关于此事的文章,有正常推理的,有玄幻灵异的,有神鬼莫测的……真真假假,难以分辨。那段时间裴儒林的照片我看了不少,所以此时一眼便认出他来!
我的心砰砰直跳,为什么张越之会和裴儒林合影?他们认识吗?我看了那么多关于裴儒林的资料,从没记起来里面还提到有张越之三字。何况据我所知他们一个生物学家,一个是历史学家,专业上基本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我把照片翻到背面,只见背后写着一行钢笔字:赠张越之教授留念。裴 1980.5于米兰农场。
1980年5月,正是裴儒林进入罗布泊的前夕。这个时候张越之居然也在罗布泊!!!???
这究竟怎么回事?我再也按捺不住狂热的好奇心,打开日记本翻看起来,约摸一个小时左右大致浏览完毕,就这短短一小时日记内容给我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其实里面许多东西是我没兴趣的学术问题,而且张越之也不是每天都写日记,有时候隔个十天八天也是常有的事。这本日记从1979年到1985年,囊括了近六年时间,对自己生活记叙不多,不过日记里对裴儒林还是有重要记载的。
比如1980年3月的某一天,收到了来自“裴”的一封信,信里“裴”直言需要张越之的帮助。4月出发前往罗布泊,与“裴”见了一面,随即赴WLMQ参加会议。4月底在米兰农场再次与“裴”见面。接下来时间就跳到了9月。9月的日记一连几天张越之都对“裴”的失踪表达了迷茫疑惑,字行里充满焦躁不安。我猜测张越之应当了解当年裴儒林失踪背后的秘密,其中有段话是这么写的:难道他真的找到了那里?那里究竟有什么?将来又会怎样?
日记本最后一页用炭笔画着一副极其潦草的图,从上到下弯弯曲曲画了条黑线,线上有几个三角形四边形五角星的标记,两边有些勉强能辨认的草木标志什么的,看不出什么意思。
现在基本断定张越之是知道裴儒林失踪的缘由,甚至知道他去了“一个地方”。那一堆灰烬里该是烧毁了多少秘密啊?转念又是一动:灰烬里既然能找出没烧完的日记本,那么会不会还有其他东西?想到此我再也躺不下去了,迅速下楼去找大宝。
大宝和我一样也是夜猫子,这时候还在网游。我花十几分钟把事情前后告诉他,大宝也是好奇心重爱玩的人,马上表达了加入的申请,同时还告诉我一件事:张越之所有遗产都捐了出去,包括住的那栋房子,明天就有人要来接收了。
事不宜迟必须连夜行动了,明天接收的人一来,里外一清理只怕毛都找不到一根了。于是我俩马上开车前往张越之家。
时间已过了十二点,外面虽然是在下着冰冷寒雨,但开始夹杂着片片雪花,等雨停雪就开始大了,相信到明天早上整个城市就是一片银装素裹。我和大宝现在无心欣赏雪景,只想马上飞到目的地。好在寒夜里的城市车辆行人极为稀少,本来四十分钟的车程二十分钟就到了。
我留了个心眼,把车停在离张家几十米外的路边,然后走路过去。毕竟要做的勾当不合法也不好听。大宝从门框上摸到钥匙打开门,进门前我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街道安静的很,只有马路对面有个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学生打着伞慢悠悠地走路,这里是高校区,附近大学多,有学生过往再正常不过了。
屋里的陈设一如白天所见,我离开后没有人再来过。张越之的遗像依旧摆在客厅里笑眯眯地望着我们,但在这深夜里看来我忽然心里冒出一丝诡异。
我没动屋里的事物直奔屋后小院。那堆灰烬还在,只是雨水淋得透了,我拿铁棍仔细翻动,大宝在一旁帮我打着手电。我翻了好久,发现里面烧的很干净,一点残存纸片什么的都没有。我感到很奇怪:都烧得这么彻底了,为什么日记本能保留这么完好?倒像是有人把本子塞进残火堆里捂着似的,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宝低声问我:“怎么样老林,扒灰扒得开心不?”
这时我实在无心玩笑,大宝又说:“那我们上二楼去,那里是张越之的书房卧室,说不定能找到感兴趣的东西。”我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你去过二楼?”
“你不知道那些书本来都堆在二楼大书房里,你来之前是我把它们一个个搬下来的。”
“我靠!你不早说!”我暗暗佩服他居然能把那些重物一个个搬下楼来,马上和他来到二楼。才发现他说的“大书房”是真的大,一楼有的几间房的面积在二楼除了一个卫生间通通打通成了一个超大的大房间,房间四周都是高高的书架,不过此时都已空空如也,靠窗摆着一张书桌,书桌旁是一张小木床,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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