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沈知让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
白毛少年利落地将人扛起,转头问道:“陆爷,现在处理?”
陆行屹垂眸看着昏迷的沈知让,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怎么能这么便宜他?”
“明白。”
白毛麻利地将人塞进后备箱,从怀中掏出一支针剂。
“嗤——”
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昏迷中的沈知让突然剧烈抽搐,青筋在苍白的脖颈上暴起,又很快归于平静。
冰蓝色的液体在血管中流淌,像一条蛰伏的毒蛇。
这时,那个被控制的司机连滚带爬地凑过来,声音发抖:“陆、陆先生,我按您说的做了……我的孩子……”
“回家就能见到。”陆行屹头也不回地坐进车里。
“是是是!我发誓,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司机疯狂点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哀求。
“咔哒。”
车门轻轻合上,将陆行屹唇边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隔绝在内。
会有人和那孩子一起回去,看着他长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这个秘密随着司机一起埋进坟墓。
他从来不信任何人的承诺。
笙笙除外。
她骗他也喜欢。
只是,她对他……不是他想要的情。
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陪伴。
“陆爷,到了。”
白毛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陆行屹抬眸,面前是郊外废弃的制药厂,斑驳的墙面上爬满枯藤。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忽然低笑出声。
徐晏衡那个伪君子违背约定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做。
可是……不甘心呐。
若是学了医,就不会错过与笙笙接触的很多时间。
每次看到群里的记录,他都嫉妒地发狂,很想把他们都杀了。
但是笙笙不喜欢。
而他……甘愿做她的囚徒,愿意为了她,压下那些不好的念头。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陆行屹踩过破碎的试管,看着手下将昏迷的沈知让绑起来。
笙笙。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
冰冷的水柱当头浇下。
沈知让猛地呛醒,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白衬衫上。
他还没缓过气,右肩突然传来锐痛。
“噗嗤。”
匕首没入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要不是笙笙拦着……”陆行屹的声音从阴影处幽幽传来,他慢条斯理地转动刀柄,“你以为能活到现在?”
沈知让咳出一口血沫,突然低笑起来:“哈……笙笙说你告诉了她所有事。”
染血的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陆行屹,你真敢让她知道……陆家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敢让她知道在你进入娱乐圈之前,到底做着怎样的事?”
寒光闪过。
第二刀精准扎进左腿。
“与你无关。”陆行屹抽出匕首,血珠溅在他冷白的腕骨上,“本来想慢慢折磨你,让你好好偿还笙笙的十四年……”
他随手扔掉染血的刀,从后腰摸出一把老旧的手枪,“但是现在……”
“咔嗒。”
子弹上膛的声响令人牙酸。
“砰砰砰——”
连续数枪打在膝盖和手腕,沈知让闷哼一声,冷汗混着血水浸透衣衫。
陆行屹嫌弃地掂了掂枪:“啧,垃圾。”
铁门突然打开。
傅蕴之倚在门框边,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随便从黑市买的枪……”
他轻嗤,“怎么不用你们陆家的?”
陆行屹头也不回,最后一颗子弹擦着傅蕴之的皮鞋射入地面。
“哎呀~”他转身时已换上无辜表情,“手滑。”
当然要用黑枪。
这样等笙笙问起来,他才能理直气壮地说不是自己开的枪。
毕竟陆家的武器,都有编号。
傅蕴之的镜片寒光一闪:“你——”
陆行屹随手将打空的手枪抛在地上响。
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朝外走去:“善后。笙笙等不起。”
他们五个人的分工非常明确。
徐晏衡守在宋悦笙身边,以防她出现任何的不测。
司述在商场上对沈氏穷追猛打,让所有人以为这只是商业竞争。
陆行屹负责在暗处了结一切。
傅蕴之将尸身善后,让旁人看不出死的人是沈知让,以及消除地面的血迹。
江叙则是让沈知让这个人合理地在大众视野里消失。
“真希望是最后一次合作。”傅蕴之的语气里满是嫌恶。
走到门口的陆行屹脚步微顿:“彼此彼此。”声音冷得像冰。
倒在血泊中的沈知让瞳孔已经开始涣散,耳畔的声音忽远忽近。温热的血液从弹孔汩汩流出,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图案。
错了。
全都错了。
原来笙笙招惹的从来都不止司述和陆行屹。
也是。
笙笙看起来薄情,其实比谁都重情义。被她划进圈内的人,都会得到她毫无保留的庇护与真心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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