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会议,其实只有刚才那半小时才是,剩下的时间都是用于资源交换的“叙旧”。
小时候被沈知让逼着,不知道去过多少次。
都是一些夸夸其谈,要么就是谈女人,恶心又无聊。
水晶吊灯折射的光芒在香槟杯上跳跃,映照出秃顶投资商油腻的目光。
他端着酒杯凑近,视线如黏腻的蛛网缠绕在宋悦笙裸露的肩头:“司总的女伴倒是眼生……”
司述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剪裁考究的西装恰好将那道视线隔绝。
他指节轻叩香槟杯,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李总最近眼神不太好。”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周围宾客都停下了交谈。
宋悦笙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处的项链。
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表面光鲜亮丽,骨子里都逃不过酒色财气四个字。
“瞧我,眼拙眼拙!”李总慌忙灌下几杯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该道歉的……”
司述转身。
人呢?
刚才不是还在吗?
他快速扫过四周,终于甜品区那抹熟悉的身影。
宋悦笙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此刻正捏着块黑森林蛋糕,红唇微启,而徐家那位正朝她走去。
司述瞬间冷脸。
她有那么招人吗?
“呃……司总……”
李总刚说出口,只见司述已经走远。
他的目光望去。
那位小姐……
看来以后和司家合作,有个好商量的目标了。
甜品区。
徐晏衡刚走近就被塞了块蛋糕。
“尝尝看,挺好吃的。”宋悦笙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指尖沾着一点奶油,浑不在意地舔了舔。
徐晏衡镜片后的眸子暗沉如墨。
他设想过她的心虚或是解释,却唯独没料到这般云淡风轻。
——只有毫不在意,才能如此坦然。
可明明一个多小时前,他们差点儿还……
瞥见司述朝这边走来,宋悦笙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拽着徐晏衡往阳台走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倚在栏杆上,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银边,“但今天是为我论文老师来的。她没空,就由我代劳。”
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领带,“司述不能得罪,否则我期末成绩就完了。所以徐医生,你最好不要把你那套行为放在这里。”
徐晏衡喉结滚动,沉香木手串在腕间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奶油。”
宋悦笙眨了眨眼,忽然搭着他的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刚才和你说的成绩。”
月光下,徐晏衡的眸子暗沉如墨。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低笑出声:“你总是这样……”
尾音消散在夜风里。
冷静得近乎残忍。
偶尔的温柔也真假难辨。
他最开始是被她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吸引,此刻却恨不得撕开这层假面,看看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嗯?”宋悦笙歪头,发丝滑落肩头,露出小巧的耳垂。
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装饰,却比满厅的珠宝更引人注目。
徐晏衡闭了闭眼,终是败下阵来。
“我可以不在意你因为期末成绩和司述做什么,但有一点,你不能把心交出去。”
宋悦笙:“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徐晏衡:“反正不行。”
他走之前捏了下她的脸,模样声音也恢复了先前的轻佻:“走了,眼不见,心不烦。你这个小骗子。”
宋悦笙站在这里,不一会儿,望见徐晏衡走到了楼下,开车走时,还朝她做了个飞吻。
夜风吹着她的头发,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烦躁。
徐晏衡对她的喜欢也是莫名其妙。
对她而言,不知缘由的东西,非常没有安全感。
还是等司述把沈知让解决了离开S市比较好。
玻璃门被推开的声响打断了宋悦笙的思绪,只见司述站在光影交界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看不清表情。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僵持很久。
最终,司述迈开脚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在寂静的阳台格外清晰。
他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却结着冰:“没想到徐家那位才是你的目标。”
“错。”
宋悦笙迎着他走去,她抬手,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隔着衬衫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你才是。”
被发现和旁人拉扯,再隐瞒,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还不如自己承认。
司述瞳孔微缩,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宋悦笙,”声音危险地压低,“你觉得我很好骗?”
“没骗你。”她仰头直视他的眼睛,月光在她睫毛上跳跃,“我想借司家的势力做些双赢的事。”她突然勾起唇角,“如果不是你大哥已婚,我也不会在认出你后改变目标。”
司述气极反笑,胸腔剧烈起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不会帮你,司家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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