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中事多。
兰元澈在后宫用膳,常要忙到夜里才回。
府里的饭点肯定是赶不上的。
一开始,沈暮春还会好心等他。
肚子饿了,嘴馋了,先吃些点心垫一垫,生生将晚饭拖成了二人夜宵。
兰元澈不忍心,便劝她别等。
沈暮春怕他惦记着自己,耽误了正经事,也就没有再坚持等下去。
除非,兰元澈前一晚提前说了。
她才会乖乖在府里等着。
像提前下班这种,纯属意外。
沈暮春不知道,碰巧今日馋这儿的烧鸡,便带铃兰在外面解决晚饭。
吃饱喝足了她们再回去。
不在璟王妃眼前晃。
不在府里当靶子。
皆大欢喜。
“宫中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
嘉贵妃设的局。
兰元澈是诱饵。
之前他跟小人鱼说过的。
“接下来,就看太子会不会中计了……”
皇帝利用兰元澈去牵制太子。
嘉贵妃想让他替代太子。
可兰元澈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太子之位,而是那几个学术不精的方士。
这事,只有他跟小人鱼知道。
“王爷。”
池渊在外面敲门。
屋里二人即刻分开,端坐在桌子两端。
兰元澈喝着茶,声音不大,“进。”
池渊得了令才推门。
饭馆伙计端着两个木托盘进来。
上面放满了沈暮春点的东西。
这家店的烧鸡做得好。
她吃不够,一见就馋。
“池渊,坐下一起吃吧。”
虽然人是嘉贵妃的人。
但池渊也帮了兰元澈许多。
于情于理,沈暮春都要对他友好一些。
“谢沈……兄台,我就不必了。”
池渊想也没想便拒绝。
他不知道他们俩今儿玩的又是哪出。
他只知道,王爷对沈姨娘看得紧。
谁都别想跟她沾上边。
前阵子有个下人,与沈姨娘多说了两句,就被调去别处干脏活了。
璟王妃不知道,只当是犯了小错。
府里的下人们调来调去很正常。
沈姨娘不管事,更加不清楚了。
这事,是池渊让周东善办的。
他们二人最清楚。
烧鸡吃不吃的,无所谓。
保住小命更为要紧。
“啧,没口福。”
沈暮春坐下来,跟兰元澈一起大快朵颐,顺便听听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
兰元澈突然闲下来,又不想应付璟王妃,便日日随小人鱼去那间大宅院。
有他在,暗卫都自觉退避三舍。
该做的,他们一点没忘。
不该看的,一眼都不看。
沈暮春再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兰元澈的话比自己好使。
就连铃兰,都被他撵到前院去。
问就是王爷不喜欢有人伺候。
问题是铃兰根本不敢多嘴问。
王爷的吩咐,她听着就是了。
谁要是让沈姨娘不痛快。
王爷就让谁全家不如意。
池渊有别的任务,不能一直守着大宅院,直接将这个任务交给于仇。
他相当于暂时顶了他的职务。
每月的赏钱也跟着翻倍。
沈暮春知道,没说。
等铃兰发现的时候,人都傻了。
因为于仇手中,有把削铁如泥的剑。
她有幸见过两三回。
于仇还拿它来吓唬过铃兰。
说她再多嘴多舌,便拿这把剑去抹脖子,或者自行削掉那根长舌。
自那之后,铃兰都不敢跟于仇单独一处,就怕他将人命视作草芥。
而她攒了多多的钱,要回家去光宗耀祖,不能随随便便死在这把剑下。
兰元澈让于仇吩咐下去,除到时辰用膳,其余时候,万事都不许打扰。
好不容易空下来,能跟小人鱼腻在一处,谁敢打扰他简直是找死。
沈暮春让她的人也听王爷的话照办。
铃兰便整日都跟放假似的。
闲得不行。
“厨房炖了羊肉汤,于大人吃吗?”
她去后院送汤刚回来,半道上碰到于仇,差点把手中的碗都吓掉了。
冤家路窄。
铃兰怕被看出来,便壮着胆子问的。
结果他十分冷淡地回了句。
“管好你自己,别瞎逛。”
“不吃就不吃……又没人逼你……”
她嘀咕完便去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
这待遇,太棒了。
以前的铃兰想都不敢想。
现下,沈姨娘与王爷在一处。
她想干嘛就干嘛。
即便天塌了,铃兰也不去管。
后院真真正正成了禁地。
沈暮春将工具全搬到离池子最近的屋子。
她有个东西搞了一半,得继续。
兰元澈则在水里泡着。
谁也不打扰谁。
……
等何期期发现时,已是三日后了。
这还不是她专门去打听的。
是那个肚子没动静的庶妹,整日闲不住,四处打听得来的小道消息。
“小姐,可是要规劝一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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