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以为此时的西院里,应当处处是人,忙着张灯结彩,恭贺王爷新婚。
结果眼前的景象,与想象中大不相同。
没有喜气洋洋,也没有任何成亲的气氛,只有王爷的窗上贴了个‘喜’字。
“山茶,你来干什么?”她一踏进这院子,周东善就看见了,连忙拦住。
“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王爷说……”
他替王爷去东院传了话,让王妃别来。
可这才没过一会,山茶就跑过来了。
那刚刚的话岂不是白说了吗?
“我来是替王妃送一件东西。”
山茶说着,抬了抬自己手里的托盘。
周东善看了直皱眉,“这……”
正室送妾大红色衣服,这不是折人寿吗。
“快让让。”山茶肘了一下他。
谁非要横插一杠,就该折谁的寿。
天下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周东善拉住她,“山茶,这事办得不妥。”
若是王爷追究,不仅新来的姑娘要受罚,就连他跟山茶也逃不过。
山茶‘啧’了一声,而后慢悠悠道:“周管家,王妃让我送,你说我送还是不送?”
她可是忠仆,为王妃挨几下板子算什么。
周东善压低声音道:“这东西还是别送了,你回去劝劝王妃……”
他也不是为自己,是不想府里生事。
山茶盯着周东善看,“放手。”
王爷新婚,可不能被他耽误了吉时。
“我这是为王妃着想。”周东善不放。
王妃这是故意的,山茶也是。
回头这事传进宫,再传到贵妃娘娘那儿,对王爷跟王妃都无益处。
“你算什么东西,还为王妃着想?”
山茶同样低声道:“当年王妃差点小产,难道这事你都不记得了?”
“王爷都不曾替王妃着想,你卡在这里,能替王妃着想什么?”
不就是一件衣服,王妃舍得。
王爷自己理亏,又有什么好说的。
周东善看着她的脸,万分无奈道:“山茶,话也不是这么说……”
他知道,山茶与王妃亲近,为王妃抱不平,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他们现在都是璟王府的人。
得罪王爷,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哎呀你别管了。”山茶懒得跟他费口舌。
周东善还想再劝她几句。
池渊就从屋里出来了,“怎么回事?”
他们二人站在这儿吵吵嚷嚷。
王爷与小春姑娘在屋里,都听见了。
“没事。”周东善把人往后一拉。
“山茶走错地了,我送她出去。”
可山茶却提了音调,“哎,周管家!”
这管家今日是要造反啊,竟然胆大包天,敢插手王妃与王爷之间的事。
池渊看她,“王爷叫你进去。”
王爷早在里面听见了,蒙混不过去。
“是。”山茶还得意地看了周东善一眼。
后者已经在替她念阿弥陀佛了。
池渊将人带进门,“王爷,山茶来了。”
山茶行礼,“王爷,王妃听闻今日府里有喜,特命奴婢送来喜服……”
她惊觉,屋里多了不止一个姑娘。
她们穿着同样的服饰,只不过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只手都缠了绷带。
山茶有些讶异,她受伤了?
这可怎么伺候王爷?
沈暮春不是这里人,不知道红色有讲究,当真以为这是成亲的喜服。
她就看了一眼,对着兰元澈直摇头。
他们之间,是假的,是暂时的。
沈暮春觉得,实在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
兰元澈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王妃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喜服就不必了。”
刚刚周东善说,要贴窗花,要摆红蜡烛,还得在外面放鞭炮什么的。
兰元澈没成过亲,不知道有这么多讲究,但是小人鱼不喜欢,他就说都免了。
周东善好说歹说,非说这样不吉利。
兰元澈才退了一步,让他贴了个‘喜’字。
闻言,山茶心里更讶异了,“王爷,这是王妃一片心意,若姑娘嫌弃……”
兰元澈打断她的话,“是本王说不必了。”
小人鱼啥也没说,怎么就嫌弃了。
周东善没有走,就躲在门口外面听着,还偷偷替山茶捏了一把冷汗。
“山茶,你回去可别乱说话。”
兰元澈睨着她,“你只需告诉王妃,明日晨起,本王自会带着人去奉茶。”
妾室进门,要给正妻奉茶。
这个规矩他倒是知道的。
只是今日,在宫里耽搁久了,天都黑了,再去行这些礼也不合时宜。
小人鱼累了,什么事都明日再说。
“是。”山茶随王妃进王府,这么多年了,还是不太敢正视这样的王爷。
她行礼,托着衣服又退了出去。
周东善摇了摇头,“大难不死啊。”
要是换了暗卫这样,怕是得挨板子。
山茶也学他摇头,“你懂什么。”
她又带着衣服,马不停蹄地折回东院去,“小姐,小姐,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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