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春不知道嘉贵妃是怎么求的。
反正这一顿打,让她暂时有了新的住处,还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划不划算的,也算不清楚。
知之从桌上端来水,“姑娘渴了吧?”
“谢谢你!”沈暮春要起床接,结果这一动就扯到后背伤口,疼得脸都变形了。
知之连忙扶她躺回去,“姑娘小心。”
“……”沈暮春是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才将险些夺眶而出的眼泪都给憋了回去。
不划算,这事真的不划算。
知之小心地喂她喝水,“姑娘别乱动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知之去做便是。”
沈暮春红着眼,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惹谁不好,沈暮春偏偏惹怒了嘉贵妃,“我伤得重吗?”
二十板子,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完。
“太医来瞧过了,娘娘让姑娘安心养伤,别的都不用担心……”知之答非所问。
沈暮春也不清楚嘉贵妃那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能先‘哦’了一声。
知之将杯子里的水喂她喝掉。
沈暮春的肚子也开始‘咕咕’了。
她连早饭都没吃,就被人打得晕了过去,被谁抬到这里来的都不知道。
没等沈暮春开口,知之便已经懂了。
“姑娘稍等。”她的态度十分恭敬。
小厨房里早早备下吃的,就等着人醒。
知之到门口去,唤宫女将饭菜端过来。
沈暮春上辈子让人喂饭喂水,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而这辈子却是头一回。
她不免有些扭捏,连张嘴都显得不自然。
反观知之,倒是习惯得很,温柔又细心。
“院子里景色不错,等姑娘好些了,可以到院子里转转,闻闻花香……”
听着这话,沈暮春突然想起铃兰。
“知之,你下午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昨日发生太多事,她到现在还动弹不得,更加没机会出去找铃兰解释了。
知之面不改色,“姑娘有何时吩咐?”
“我想见一个人,她是御花园洒扫宫女,叫铃兰,你能不能帮我找她过来?”
沈暮春下不了床,只能让铃兰来。
这事也不难办,知之很快就答应了。
伺候她吃完歇下,又找了人在门口候着,知之才放心地出了静月轩……
兰元澈是午饭前进的宫,还带了点心来。
“儿臣来迟,让母妃好等,该打。”
不是他不想早点来,是被人给绊住了。
何期期知道兰元澈今日要进宫,故意派她的一双儿女,到书房去缠着他。
兰霖楷今年八岁,拿着一把木剑。
“父亲,您教孩儿习武,您不在的时候,孩儿可以替您保护娘亲与妹妹。”
兰婉宁今年五岁,年纪小,穿一身米汤娇,围着书桌,来来回回地磨蹭。
她嘴里还“爹爹~爹爹~”地喊个不停。
兰元澈听了头疼得很,“出去。”
兽世的蛇崽子,两三岁就成年了,早早被父母丢出家门,各自生存历练。
他自己是这样,兄弟们也都是。
所以兰元澈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地方的人类幼崽,如此的弱。
“爹爹~”兰婉宁瞪着亮晶晶的眸子看他,“那泥什么时候陪宁儿玩啊?”
兰霖楷将她拉开,“爹爹得先教我习武,你要玩纸鸢,去找山茶姐姐。”
山茶是何期期的陪嫁丫鬟。
兰婉宁平时挺粘她的,今日也不知怎的,“不要不要,哥哥就会欺负人!”
二人同时进的书房,哪门子先来后到。
兰霖楷拧着眉,“父亲在此,休得胡闹!”
“你才胡闹!”兰婉宁对兰元澈百般撒娇,对兰霖楷可凶了,“爹爹要先陪我!”
他们二人就在书房里吵了起来。
“……”兰元澈陪谁都不是,不陪也不是,只想赶紧离开这乱糟糟的战场。
他刚生出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施。
俩小崽子又是哭,又是闹,然后一人一边地抱着兰元澈的腿,开始撒泼打滚。
“爹爹……”兰婉宁哭得小脸通红。
兰霖楷的手被她咬了一口,只剩痛跟哭,“呜呜……疼……呜呜呜!”
兰元澈的头更疼了,“你们别哭了。”
他是蟒兽人,本身性子就冷,再加上这两个人类幼崽又都不是自己的种。
兰元澈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对他们。
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他还动弹不得。
两个不同调调的嚎叫,在耳边持续不断,忽高忽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兰元澈真想变出蛇尾,将他们两个卷起来,丢到深山老林去,丢得越远越好。
“公子,小姐……”山茶寻着哭声跑过来,却只看见王爷的脸色漆黑如墨。
他脚下有两个‘秤砣’,都哭花了脸。
兰元澈是真的拿他们没辙了,“叫王妃来,快点将他们两个带走哄哄!”
“王爷,王妃……”山茶想笑又不敢笑,“王妃正在厨房里忙,让您陪陪公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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